萧天洛连想怪不得,如今宣武侯府上是老,下是小,中间力量层失踪,按理说九五至尊求之不得,谁愿意底下有个声名几乎盖过皇家的侯府?
这样还能在儿子接连被拒绝,大小姐宁愿要个护卫都不要他儿子的情况下好声好气地送来贺礼,清楚晓得侯府不站队是件好事,但亲儿子被嫌弃,当爹的哪能舒坦嘛。
果然拳头硬才是真实力,一想到这,萧天洛就想到上辈子的事,一声长叹。
萧天洛上辈子经历的心眼都在战场和任务中,清楚地知道谁是敌人,比起拳拳到肉、真枪实弹的较量,在大楚,在侯府,敌我难辨,甚至,不能清晰地定位敌人或朋友。
“算起来这些私兵也有第三代了。”萧天洛顺着一算,道:“那不是至少要养两三代人?”
宣武侯府三人都面有难色,欲言又止,得,他懂了。
一个庄子都能弄成这个德行,想必其余的产业也经营得一般,银钱越来越少,却要养这么多人,能不头痛吗?
“你说得对,你既是侯府人就该知道侯府的利弊,省得日后出门不知所以然,处置不来。”
“眼下东宫未定,几位皇子争抢得厉害,宣武侯府不愿意主动站队,就怕被人拉着拽着进泥潭,不瞒你说,老夫虽不在朝堂,但也有不少耳目。”
这个萧天洛百分百相信,皇后前脚去求赐婚圣旨,侯府后脚就把他从庄子里拉出来准备婚事,动作这么快,得消息灵通才办得到。
但是吧,他往深处一想,嘀咕道:“宫里都有耳目,皇帝老儿还能痛快?”
老侯爷一哽,尴尬地摸摸鼻子:“那总比一无所知得强,这次要不是消息快,能成事?”
这就是辩证地看问题了,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现在不太平啊,就在昨日你们大婚时,陛下对大皇子厌弃,皇后还玩了一出脱冠请罪。”老侯爷对皇后是颇有看法,提起来眼神里都是鄙夷:“一件小事,她这一脱冠,倒小事变大。”
“皇后和大皇子又谋算了什么?”祝久儿疑惑道。
“东宫虽未定,但却设了太子傅,皇帝也是损,让太子傅轮流教导五位皇子,让他们都觉得自己有机会,这种情况下,太子傅应该中立才是。”
“昨日也不知道这位太子傅抽了什么疯,居然跑到陛下面前劝导他要尊长幼嫡庶之尊卑,不可乱人伦之序,该重嫡、重长,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皇帝要立大皇子么?”
“还说什么皇帝若不早日立东宫,将引来宫廷之变,与前朝那般,兄弟手足相残。”
萧天洛还没时间了解大楚以前的朝代史,他只晓得玄武门之变,什么嫡长的,哪个够狠,哪个就能坐稳位置,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太子李建成拉上齐王李元吉,两个人合伙也没弄死秦王李世民,自己丢命,媳妇还被睡。
老夫人直摇头,道:“这位太子傅也是个傻的!”
“可不是,皇帝大怒,斥责他一番,赶出宫去,皇后听说后跑到皇帝居住的太极殿外脱下后冠,叩地请罪,皇帝心火更旺,况且她这一跪,皇帝更认为是她指使,蠢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