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也才得知——那东西是锦被花的种子提取出来的玩意,母亲,您说,他们为何如此对待我们?”莲姬其实心中早有答案:“果然,女儿不应该入宫。”
尤其是明知正妃及侧妃之位都不可能的情况下,沦为良媛,正经主子都不是!
这样的她还丢了诗社,沦为废棋,一颗废棋最后的价值便是将鼻烟壶带入宫中。
而母亲,这枚藏在大楚十几年的暗棋,也没有剩余的价值,就算被她连累也不可惜。
安雅郡主痴痴地听着,每个字她都能听懂,连起来却是不堪的事实——她们母女俩被倭国丢弃,不对,是被门主丢弃!
女儿说得对,他们为何如此对待她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安雅郡主伸手捂住眼睛,喃喃念道:“他们好狠的心啊。”
莲姬发作时本就痛苦,保持神智说完这些,终是瘫软在那里,一双眼无力地闭上。
安雅郡主不复刚进来时的淡然,面如死灰,残害皇子,她们必死无疑。
此时她想到的却是夫家,好好的侍郎府会如何?
莲姬昏睡了一场,再醒来时见到母亲坐在简易的床榻上,整个人仿佛变得苍老。
她仔细回想起刚才,挣扎着起身,站到母亲面前:“母亲,你我二人沦为弃子是不争的事实,母亲为何来到宗人府?想必不用女儿多言。”
“女儿只是不甘啊,凭什么我二人为他们筹谋多年,瞒着父亲与全府上下, 为他们兢兢业业,到头来却让我们母女二人沦为牺牲品?”
莲姬冷笑道:“若不是母亲,女儿从小怎么会以倭国人自居,漠视了一半的大楚血统?”
安雅郡主无言以对,莲姬漠然地摆摆手,在母亲启唇之时打断:“母亲莫要多说什么,女儿早就不是当年的稚童,许多事情是悟得到的。”
“母亲从小给女儿灌输的是什么,何必明说?若非母亲,女儿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从莲姬有记忆开始,母亲就告诉她,她们母女俩应该心系大倭,她莲姬骨子里是倭国的后代,这种观念在她的骨子里刻下根。
就连父亲也不知道他的妻女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以倭人自居。
直至年纪大些,莲姬才知道门主的存在,才知道母亲效忠于他,不死不休。
可到了这种田地,莲姬才真正自省,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明明有一半的大楚血统,为何要以倭人自居,为他们在大楚殚精竭虑?
现在落得这种下场,倭人们又怎么样,视她们为死人罢了!
“母亲,一步错,步步错,哈哈哈。”莲姬叹道:“也是女儿蠢,女儿蠢在以为可以像母亲一样玩弄男人的心,将一切握在掌中,却不知皇家人的心思深如海。”
“从成为良媛开始,女儿便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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