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心情郁闷,瞥了一眼韩猛,自顾走向关内营房。
韩猛面色一垮,显然热脸贴了冷屁股,但想到高干的背景,他也只能忍气吞声,跟在高干背后。
进入主营房内,高干直接坐上主位,这才正眼看向下方站着的韩猛,说道:“州牧听闻长子城被赵云所夺,非常生气!”
韩猛抱拳拱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奉命驻守壶关,长子城被夺也和他没关系啊。
高干又道:“说说上党的情况,明日把粮草给颜将军运去!”
“赵云驻进长子城数日,没有任何动静!”韩猛拱手回道。
闻言,高干便没了兴趣,向外挥了挥手!
韩猛抱拳退下。
…….第二天,清晨。
高干虽然对袁绍安排他押运粮草一事不舒服,但他也不敢怠慢,早早就押运两万石粮草出关,向西行去………
大谷在上党郡西北,从壶关到大谷有三百多里,相当于东西斜穿上党。
浊漳水东岸。
上党北部有两条大河,分别是浊漳水与清漳水,其他一些小河都汇于两河。
浊漳水,因河水浑浊,又是漳水支流,故名浊漳水。
徐晃虽然不知道壶关内的粮草会运到那个地方,但他笃定,这支补给队必定会路过壶关以西三十里处的浊漳水。
于是,徐晃麾下三千白袍军,就埋伏在浊漳水东岸密林中。
等待是漫长的………
方悦很激动,趴在草丛里,手里紧紧握着精铁枪杆。
十日前,张辽兵伏穆顺,灭五千上党军,又诈开壶口关以及长子城,可谓是大功三件。
最近和白袍军将士待在一起,方悦听闻,赵云是一个待部下极厚的主公,白袍军的军中将领几乎人人在代城都有一座宅子,并且还有鲜卑女人暖床。
这次,方悦是卯足了劲要立功,搏一处宅子安置家人,再尝尝异族女人的味道。
正在想象白袍军将士给他描绘的鲜卑女人模样时,方悦耳朵突然一动,赶紧以耳触地凝神倾听,他乃习武之人,六识比常人灵敏,听到有大队人马越来越近的声音…..
一旁徐晃比方悦先进,徐晃有一只听瓮,这只听瓮是赵云亲自交给徐晃的,方悦有些羡慕,立志下一次也要做主将。
如今已是七月,正是三伏天高温时节,上党地势虽高,可三伏天也热得要命。
高干乘骑走在队伍中间,看着汗流浃背、筋疲力尽的队伍,准备找个阴凉地方休息一下。
前方探路的斥候奔马驰来,对高干禀报道:“启禀长吏,前方有一条河流,河岸两边树木茂盛!”
高干暗道,这倒是歇脚的好地方,有水,有树荫!
不忘问道:“可有沿路查探?”
上党治所长子城被赵云夺下,高干也有些担心,毕竟小心无大错。
“未发现异常!”
斥候躬身回答,冀州军最善用弩,一般都会用弩箭对大道两旁常规探路,然后斥候再去探查。
一听没有异常,再想到长子距此地两百余里,高干也就放心了!
当即道:“传令抵达前方河岸歇息!”
汗流浃背的军士一听马上就要停下歇息,心神振奋,大声喝斥运粮民夫,民夫推车的力气也大了几分,队伍速度加快。
没一会儿,运粮大部队出现在浊漳水岸边的树荫下,停车歇息。
远处草丛里,方悦就要冲出去,肩膀却被徐晃用力压下。
方悦不解的目光投向徐晃,敌人就在岸边,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徐晃示意稍安勿躁。
方悦还是不理解,不过徐晃力气很大,一手压在他身上,好似千斤重一般。
方悦就这样远远地看着河岸边歇息的冀州军,他们埋伏这个位置离大道有数里远,正是这个距离躲过冀州军斥候沿路探查。
但冀州军人数不少,除了五千兵力,还有三千推车民夫,这么多人和粮草一起到河岸边,很快就蔓延到了他们眼前。
方悦心里非常佩服徐晃,若是由他布置,必定会把人马布置大道两旁,这样肯定就被冀州军斥候发现了。
冀州运粮队在树荫下乘凉,有的干脆躺在地上,敞开胸口歇息。
徐晃刚硬的脸上,荡起一丝冷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人在疲劳的时候,如果没有停下歇息,是有殊死抵抗之力的,可若是停下来完全放松后,身体上的疲惫感就会席卷全身,使人陷入浑身酸软的状态。
少顷,趴在林中的徐晃,忽然手持巨斧窜起,暴喝:“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