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们所说,孙小姐白日里还兴冲冲试穿嫁衣,佩戴首饰,沉浸在即将婚嫁的幸福当中,满怀希冀。
当夜丫鬟退下时,孙小姐已经安安稳稳的睡着。但早起时丫鬟在门外唤了几声都没听到动静,推门进去才发现出事了。
林挽朝自始至终坐在牢狱中火光的影子后,面无表情的看每个人用同样的惶恐诉说同样的事情。
和大理寺的牢狱比起来,这里的简直宽敞干净不少。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干净。
而是沾染的人血和亡魂少。
所以此刻那些捕快觉得,这整个提审室里,最让人觉得窒息的,是京都来的那位女寺丞。
她就冷冷的高坐那里,一双目光仿佛能看透所有人的真假。
所这些被审问的人一举一动都被那一双清冷漂亮的眼眸寸寸敛了进去。
她坐在那里,美的与周遭一切污浊格格不入,却又凉薄的仿佛徒增冷意。
最后,所有人审完了,林挽朝才漠然开口。
“去找喜春的家人,继续审。”
几个捕快喉头微动,面面相觑,毕竟已经审了一天了,这位寺丞都滴水未进。
“林寺丞,要不先用过晚膳?”
林挽朝没动,轻声道:“继续。”
这时候吃晚膳,只会乱了自己的思绪。
很快,喜春的亲属也到了。
问出的前因后果,都与孙家小姐的状况无异,皆是一夜之间被剥皮而亡,身上穿着婚服,鼻腔内也发现到了淡黄色的粉末。
“是有人,在专门杀新娘……可是剥皮的目的是什么呢?
林挽朝觉得想不明白,等回过神来,已经是快到子时。
几个捕快都累的瞌睡连连,止不住打哈欠。
林挽朝终于站起了身。
“回去吧,明日派人与我一起上街探访。”
捕快不解:“上街?街上能探访什么?”
林挽朝道:“很多我们查不到的,去茶楼坐一遭,就能知晓不少。”
——
海草负责追查那粉末的来源,所以此刻府衙里只有林挽朝一人。
林挽朝一出府衙,这才觉得有些发昏,想起一日都滴水未进。
如何走回院子,都是个麻烦。
下一瞬,林挽朝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冷意,是熟悉的松香。
她没回头,眉眼微冷,道:“大人还没回去?”
裴淮止视线心虚的乱瞟,一边问:“听闻你今日什么也没吃?”
“是啊,怕别人看见了说我擅玩忽职守。”
“你……”裴淮止皱眉,绕到了他的前面:“还在生气?”
林挽朝往前走,裴淮止急忙侧身给她让路,又跟了上去。
“小的怎么敢啊?”
“我看你可是敢的很,现在一点都不敬我这大理寺卿了。”
林挽朝止步,回头看他。
“寺卿大人,我走在路上都记挂着给你买糖葫芦,你嫌弃寒酸,现在我克己复礼,你又说我不敬重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裴淮止看她眼睛气鼓鼓的亮着,险些笑了出来,想伸手捏捏她的脸。
强忍下去,他背过手,凑近,故作正经的问:“我听说,前面有家烧鸡铺,不知林寺丞是否肯赏脸陪我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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