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正是阿珠娘,听到这话,她惊得合不拢嘴。
文贤莺瞧出了阿珠娘的惊讶,赶忙用手捂住胸口,解释道:
“我是镇里文家的三小姐,叫文贤莺,阿珠姐以前是伺候我娘的,我来找他们有点事儿,他们在哪儿呢?”
一听说是文家的人,阿珠娘更慌啦,手忙脚乱地搬来棚前的小矮凳,递给文贤莺和高枫,嘴里念叨着:
“哎呀呀,原来是三小姐呀,您叫我家阿珠为姐,这可使不得,会折煞我这把老骨头的,他们呀,都在河边干活呢。”
顺着阿珠娘手指的方向,果然瞧见那已经变得小小的人,花花绿绿的,像小点点一样点缀在稻田上。
高枫跑得气喘吁吁,小脸红扑扑的,一瞧人还在那么老远的地方,就有点泄气,嘟囔道:
“还有这么远啊,我不想走啦。”
阿珠娘赶忙拿了两个粗陶碗,在矮棚的一个木桶里舀了两碗茶,乐颠颠地递给文贤莺和高枫,笑着说道:
“二位小姐可是金贵身子,哪能让你们跑呢,我把他们叫回来就行。”
瞧着阿珠娘走路的样子,脚往两边撇,走得也不快,想来是以前裹过脚。高枫有点难为情,赶忙说道:
“大娘,还是我们自己过去叫吧,我们喝了茶,歇一会儿就去。”
“不用不用,我在这儿就能把他们叫回来。”
阿珠娘说着,慢悠悠地走到矮棚边。那儿用大木头搭了个架子,挂着一面铜锣。她抄起旁边的木槌,“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有节奏地敲了起来。那锣声响亮,传得老远。
高枫乐了,转头看向文贤莺。
“这有点像我们学校的钟呢,强哥去过几次我们学校,是不是偷学了我们的招儿呀?”
文贤莺还没开口,阿珠娘就抢着回答了。
“就是学你们学校的,不过可不是阿强弄的,是那古得金,他在这弄了面锣。我要是把饭做好啦,就敲上那么几下,他们就会回来。还真别说,挺灵的,省得我扯着嗓子喊,喊破喉咙也喊不回他们。”
喝了几口茶,文贤莺的气顺了不少,她放下茶碗,不好意思的问:
“现在午饭都过了,晚上还没到收工时间呢,你就把锣敲了,那那些工人不得都回来啊?”
“不会的,古得金这家伙可机灵了,当当!当当!当当!这么敲几下才是回来吃饭,我刚才那样敲,是要把阿强和我家阿珠叫回来。刚才石队长来了,我本来想敲的,结果石队长自己跑过去了。你们来了正好,不然我长时间不敲,都快忘了要敲几下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是来找石队长的,他不过来,那也没办法啊,看来还是得我们自己跑一趟咯。”
听到这样的解释,文贤莺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虽然是龙湾镇的人,也经常走路,但像刚才那样一路狂奔,还真是很少见呢。跑多了她可受不了,现在小脚板还疼着呢。
阿珠娘听女儿提起过,说文家三小姐特别善良,今天第一次见,她也有这种感觉。哪能让这么娇贵的小姐走到田间小路上,去那么远的地方呢。她笑着说:
“你们就在这坐着吧,等阿强和我家阿珠回来了,让他们再跑一趟帮你们叫,他们跑得可快了,一会儿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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