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安还真被这话给带偏了,他挠挠头,倚在池壁上,嘟囔着:
“生了就生了呗,能有什么讲究?”
赵丽美借着池水的浮力,像只灵活的小鱼,慢慢地飘进了文贤安的怀里,搂着那脖子娇嗔道:
“当然有讲究啦,她这可是早产呢,能这么健康地生下来,真是谢天谢地咯。”
文贤安以为赵丽美又要唠叨那些生生死死的,脸色立马又变了,也不吭声,手也没去抱赵丽美。
赵丽美才不管呢,继续喋喋不休地说:
“你知道不,小蝶本来不该今天生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摸到一坨屎,然后摔了一跤,孩子就出来啦。”
“还有这事儿?”
文贤安一脸惊讶,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在池子里泡了这么久,赵丽美也有点心痒痒了,她紧紧贴着文贤安,两张湿漉漉的脸像泥鳅一样滑溜溜地蹭着,笑嘻嘻地说:
“都是真的,我当时就在场,还能有假?要是给孩子取个小名,我觉得就叫屎生吧。”
石宽在墙洞外面原本是想看点香艳场面的,结果被两人的对话吸引得挪不开眼,屎生这个小名也太贴切了,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可坏了事儿,赵丽美像只受惊的兔子,立刻松开文贤安的脖子,双手抱着膝盖蹲进水里,连头都快埋进水里了。
文贤安更是吓得浑身一抖,东张西望,紧张地大喊:
“谁?”
石宽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倒也不害怕。他知道这下肯定是看不成了,心里还有点小失落呢。干脆捏着鼻子,怪声怪气地说:
“一对野鸳鸯,掉进热水塘。煮也煮不熟,炖也炖不香。”
“你谁啊你,竟敢偷看本少爷,活腻了啊?”
这会儿文贤安才晓得声音是从墙洞外面传来的,又羞又恼,好在有堵墙隔着。自己还没穿衣服呢,想把人抓住都没办法。
“你比那赖皮狗还磕碜,谁乐意看你呀,倒是二少奶奶还能瞅两眼,不过看了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稀罕的,小爷我走啦。”
石宽可真够胆儿大的,尽管捏着鼻子,还故意压低了嗓子。但说了这么多话,还是有可能被听出来的啊。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听出来就听出来呗,能怎么的,大不了离开文家,再找别的活路呗。
这种想法在之前跟文贤莺闹掰的时候也有过,他觉得自己这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彻底想开了。
池子里的文贤安,把脑袋凑近了那个墙洞,可外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晃了晃那竹槽,指望能打到人呢,结果碰到的只是外面的石头,根本打不着人。他太紧张了,压根听不出来是谁,只能扯开嗓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