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管什么事儿,文老爷那都是稳稳当当,不急不躁的,可今儿个因为牵扯到他姑爷和小儿子,就有点坐不住了。下人茶都还没给倒上呢,他就急吼吼地开口了:
“你晓得石宽和贤贵那俩臭小子,这些日子都干什么了不?”
同时提到石宽和文贤贵的,那能有什么事儿。老太太早就听到那些传言了,她手一抬,给丙妹使了个眼色。
丙妹心领神会,低着头就出去了。那木德见丙妹走了,也不敢多待。
屋子里就剩娘儿俩了,老太太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是想说石宽去春香楼的事吧?”
“对呀,我们文家在龙湾镇那可是显赫家族,他俩老往那种地方跑,这不是给祖宗丢脸嘛!”
文老爷气得不行,说话的时候右手握拳,猛地一下砸在左掌上。
老太太拿拐杖在地上敲了几下,脸上也不太好看,压低声音道:
“小声点儿,小声点儿,你还怕别人听不见呐?”
文老爷有点懵,老太太这是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娘,您这是咋啦?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这事我也听说了,你就由着他去吧,这孩子不容易啊。”
老太太慢慢地靠在椅背上,语气中满是忧伤。
文老爷更纳闷了,他搬了个小凳子,坐到老太太跟前,手搭在老太太的膝盖上,疑惑地问:
“他哪儿不容易了?来我们家当上门女婿,一下子就成了人上人,还有什么不容易的?”
“唉!你也晓得你闺女是个什么人,根……”
老太太叹着气,话说到一半,就有点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慧姐?慧姐怎么了?多少人想娶慧姐,都还没那个福分,她在怎么傻,那也是文的小姐,石宽能娶上慧姐,那是他祖坟冒青烟。”
老太太帮石宽说话,文老爷一点都不服。
老太太琢磨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把话挑明,她轻轻拍了拍文老爷的手,压低声音说:
“慧姐可不傻,就是有点不懂事,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没跟石宽圆房呢。石宽可是个大老爷们儿啊,憋得难受了去春香楼那个也没什么,总比在外边拈花惹草的强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文老爷心里的疙瘩一下子就解开了,甚至还有点同情。这看得见摸不着的,可比饿肚子还难受呢。
“那……那他也不能带着贤贵去啊?”
“唉!贤贵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也管不了他咯。”
一提到文贤贵,老太太就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个混小子,等我改天找他来好好教训一顿,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文老爷一刻也不想多待,起身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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