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莺还是刚才那副样子,继续瞪大眼睛。
“对啊,要是再往下压一压,可能五个也行了。”
石宽有点心虚,回答的小声了许多。
“叮铃铃!”
十个银元一下子就被推了过去,文贤莺生怕石宽会反悔似的。以极快的速度把钱取了出来,又缠系住了钱袋口,把钱袋挂回了腰间,说道:
“这里是十个银元,你收好了,做了清明回来后,我要看到六十条毛竹。”
刚才文贤莺的动作之快,简直可以媲美集市上那些专摸人钱袋子的三只手了。只不过那些人是摸别人的钱,而文贤莺是摸自己的钱。
石宽缓回了气,看着那闪光的银元,眼睛里也冒着光,装作谦虚的说:
“现在是春季,砍竹子可能会伤到那些嫩竹,价格高一点也不一定,我就先拿你十个银元,不要那么多的话,到时就退回给你。”
老太太不是石宽的丈母娘,但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就夸赞起来。
“老实人啊,我没看走眼,你以后嫁的丈夫,要是有石宽这么老实,那就有福气了。”
这话把文贤莺说得满脸绯红,低下头去,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好。
石宽也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帮忙把话题拉开。
“你明天再挑几个下人,把旁边的草也割了,顺便开条路上下山。”
“好!”
文贤莺回答得小小声的,她觉得石宽是个好人,但自己以后的丈夫,绝对不能像石宽这样。至于为什么不能?她心里也没搞清楚,反正就是不能。
第二天,石宽简单收拾一下就回家了。不过他不是直接往家里走,而是绕道柳家店。
柳家店后面有片毛竹林,一直连绵着好几座山。都说那里的冬笋又脆又甜,前几年心血来潮,还和石柱子专门跑去挖过。
竹林是无主的,只要是本地人,谁都可以去砍。当然这些竹子也不值钱,除了篾匠会去砍一些来编织器物,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
那记不起名的小村寨,石宽看了一眼那七八户错落有致的树皮房,挑了一间认为是建的最好的走去。
到了屋前,见到一位老汉坐在阳阶上抽旱烟,便去打招呼。
一番聊天下来,知道老汉姓柳,是前面大村柳家店柳老财远房穷亲戚。还知道这小村叫做竹山拐,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和后面的竹山有关系。
聊没多久,石宽就说到了正事上,说想要五六十条毛竹,帮忙跟水一起放到龙湾码头上二里地处。
柳老汉就说石宽找对人了,别看这些毛竹是无主的,但一下子砍这么多条,还是有人会眼红,想要顺利拖出去,并不是那么容易。
而他是柳老财的亲戚,虽然不是什么富人,但说话还是比较香的,不会有人反对。
石宽之所以一开始就相中了这间屋子,那也是觉得这户人家过得比其他的好,可能会是这里的头,容易办事。
两人一拍即合,谈好了以四个银元,外加五十锑毫成交。每条毛竹都要有陶碗粗,不短于两丈五。现在先给五十锑毫下定,竹排到了龙湾镇,再把余下的四个银元结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