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言犹未尽,张鱼儿却更加愤怒:“那本小姐更要扔了……”
她再次举手,苏辛夷赶紧喊道:“那只是一只纽扣,并不是女子送的礼物。”
玉质的纽扣不算稀奇,但也并不是普通人就能用得上的。
卫浅溪对刺绣和裁缝都颇有心得,曾经还给她讲过衣服上各种纽扣的用法和搭配。
不同材质的纽扣搭配什么样的布料,什么样的身份用什么样的纽扣。
其中还有一些稀有的,造型奇特,用于特殊场景的扣子。
但不管多奇特,纽扣便是续,除了盘扣类的,其他的纽扣上面都会打孔,只是打的孔是大是小,打在什么位置上的区别而已。
而张鱼儿手中拿着的珠子,借着灯光和角度,她看到了有极细小的光穿过珠子。
同时看到了上面的花纹透出来,古人最喜欢用各种纹来当象征,或许那纽扣和司漠原身上的纹身一样,对他的身份有所透露呢?
见张鱼儿不信,她指着珠子道:“张小姐可以仔细看看,珠子上是不是有针孔?”
张鱼儿被她笃定的态度说服,狐疑地将珠子拿到眼前,仔细一看,竟真的看到了针孔。
只是——
“那这也不能代表不是女子的东西。”
她还是要扔。
这一次,苏辛夷没去拦她,反而以一种看戏的眼神看着她:“张小姐想扔那便扔吧。这纽扣除了简单的花纹,没有任何花哨的造型,分明不是女子之物。”
张鱼儿被她这么样一说,脸上露出了犹豫。
苏辛夷接着道:“一只不值钱的纽扣,又不是女子之物,兄长却珍之重之地贴身保存,只有一个原因。”
张鱼儿顺着她的思路不由自主地问:“什么原因?”
苏辛夷:“纽扣的主人是他的亲人,可能还是已经不在了的亲人。”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司漠原,开始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张小姐,你想一下,如果你把兄长珍视的亲人遗物给丢了,他会怎么样?”
看着她蓦地瞪大的眼睛,张鱼儿被惊起了一阵后怕。
她要是把司漠原亲人的遗物给丢了,会怎么样?
他应该会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了吧?
更别说娶她了!
终于,她将欲丢扣子的手收了回去,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司漠原的枕边。
然后转头警告苏辛夷:“今天晚上的事,你若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让你离不开这秦淮城。”
苏辛夷单手捂住,什么也没说。
张鱼儿瞪了她一眼:“你现在可以滚了。”
苏辛夷眨眨眼,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抓着的手。
张鱼儿一噎:“侯爷已经睡着了,你自己不会抽出来啊?还是说你是想留在这里,对侯爷做什么?”
苏辛夷:“……”难道不是你想留在这里对床上的人做些什么吗?
好吧,她其实挺希望张鱼儿对司漠原做点啥的,正好看看他反应。
依他在京城把端靖侯府的张氏的那一脉的财富都纳到自己手中的手段,说明他这人可没那么清高。
张家本家的财富可不是分支能比的,娶了张鱼儿,岂不是就等于搬了座金山?
难道就因为对方长得像金鱼?
这不合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