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的声音,几乎让画船一楼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朝着她和司漠原看过来,画船上的打手瞬眼前也围了过来,一个个充满敌意地看着他们。
一个想毁了他们招牌的人,当然是他们的敌人。
苏辛夷这时一步躲到了司漠原身后:“兄长,他们干嘛瞪着人家,好吓人,你要保护我。”
船上其他的客人:“……”你都要毁了人家招牌的脸了,还不许人家瞪你?
司漠原此时也很无语。
她想试探他的来历,他便带她来秦淮,反正她什么也试不出来,正好也顺便办了自己的事。
本以为她什么都试不出来,便可时消停一阵,他现在还不准备杀她。
可他忘了,苏辛夷变了。
以前她跋扈又胆小,只会欺软怕硬,在人前装可怜,背后捅刀子。
这样的她倒是好对付,稍稍吓唬一下便不敢轻举妄动,更澉多说什么。
但现在的她变得太不好掌握,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比如此时。
试不出来,她便给他找麻烦,明明感觉到了他对她的杀念,却依然敢挑衅他,也不知道是自信他还没有杀她的想法,还是当真不怕死。
这时画船上的老板也走了出来,他身后又跟了十几个打手,客人们自觉地退避,但却没有人离开,大家都想看看,画船老板要如何教训这对兄妹。
苏辛夷和司漠原被团团包围,穿着黑色衣裳的老板走上前来:“我这洞天月欢迎每一步进来的客人,不管你是有钱还是无钱,都可。但是……”
老板有着一细长的脸,长得如同一把加宽的刀,看苏辛夷时,就像一把刀正在冲着她。
“如果有人想要闹事的话,那只能请他竖着来,横着走了。”
麻烦惹来了,下一步自然是甩锅。
苏辛夷,直接躲到司漠原身后:“兄长,你刚才不是说,这艘船上的老板欠了你十万两银子,今天便要用这画船来偿还吗?你现在可以和他谈了。”
司漠原:“……”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出这张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的牌。
脸长如刀的老板,怒极反笑:“好呀,看来今天老子是遇到砸场的了,弟兄们,还看着干什么?男的给我打死,女的给我抓起来!”
老板一声令下,二三十个大汉,瞬间将两人团团包围。
苏辛夷紧紧揪着司漠原的后衣襟,不管他转向哪里,都稳稳地躲在他的身后。
司漠原无语地往后看了一眼,眸光阴沉:“辛夷,从小义父没教地这,不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吗?这样,对你又有何好处?”
苏辛夷无辜地眨眨眼:“兄长这般在乎我,肯定不会让我有事的?如果我被抓走糟蹋了,那我就没脸活在这世上,我不在这世上,兄长难道不遗憾,不可惜吗?”
司漠原恨得牙痒痒,从小到大他都是从容的,鲜少有人或有事超出他的掌控之中,他不喜欢发脾气,因为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如果不喜欢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人,直接毁了便是。
可现在,他却被逼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杀!他多年的任务计划将成泡影。
不杀!这丫头已经看出他的想法,恐怕还会屡出事端,来挑战他的耐性。
若只是这样还好,偏这丫头现在比以前不知聪明了多少,若是时间一久,被她看出什么端倪——
司漠原从来不怕惹事,有时候甚至他还会主动惹事。
但现在却是他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心中难只不甘。
“辛夷,你就那么肯定,为兄保护得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