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相信她的,从始至终只有夜北承一人而已。
林霜儿压下内心的苦涩,对冬梅嘱咐道:“昨夜听王爷说,军营中还有几个病人没有得到救治,王爷不相信我,你便拿着我的血去找公主,借公主的手,将这血当做解药送到王爷手中。”
冬梅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腕,痛心地道:“所以……之前那些患了瘟疫的病人,都是喝了你的血才好的吗?”
林霜儿苦笑道:“是啊,很神奇吧,我的血能治得了瘟疫,却救不了我自己。”
冬梅道:“那你割了多少次?放了多少血?你疼不疼?”
闻言,林霜儿险些落泪。
怎会不疼?
每到深夜,她的伤口就疼得厉害,可为了不让冬梅担心,她还是故作轻松地道:“不疼,一点也不疼,伤口很浅,只要不碰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况且,御医说了,人的血是可以无限再造的,只要一次性不放太多,我就不会死的。”
冬梅哽咽道:“你撒谎,你明明最怕疼了。”
林霜儿安慰道:“没事的,我总是拖累王爷,给王爷添麻烦,这次,就当是最后帮一帮他。”
冬梅愤愤不平地道:“可王爷都那样对你了,你又何必在乎他!”
“更何况!这场瘟疫本就跟你没关系,你何必牺牲自己救他们!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你救的!他们还以为是姜婉那个女人救了他们,现在,正把姜婉当做救人救世的活菩萨供着!”
林霜儿道:“若救人只为了功与利,就违背了救人的本质。”
“况且,若是瘟疫蔓延,这长安城的黎明百姓都将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届时,你我都逃脱不了。”
“如今,只有我的血能救得了他们,于公于私,我都不该坐视不理!我做这一切,不单单只是为了替王爷解忧,也是为了能让你我好好活着,免受殃及。”
闻言,冬梅轻声道:“我明白了。”
嘱咐好了这些,林霜儿便不敢多留,她拿上自己的包袱,一个人从后门出了府。
为了让她离得远远的,宫清月还特意为她准备好了一辆马车。
林霜儿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她大大方方上了马车。
放下车帘前,林霜儿最后再看了一眼这偌大的府院,心中百感交集。
宫清月生怕她临时反悔,便站在门口一直盯着她。
直到林霜儿放下轿帘,马车渐渐消失在巷口,她方才放下心来。
终于送走了林霜儿,宫清月内心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轻松。
她转身对冬梅道:“王爷若是问起,就说是她自己离开的,我可没逼她!”
同一时间。
白府。
白誉堂翻身上马,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朝城门口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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