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内心如同被烈火烹油般煎熬。
他望着秦池那张笑眯眯的脸,只觉那是一种嘲讽,一种对他所坚持的理念的极大侮辱。
修路之策。
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他们儒家分封制的心脏。
将他们长久以来的坚持与信仰,一举击溃。
他紧握双拳,骨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想说些什么,却感到一阵窒息,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帝榻之上。
祖龙眉宇间流露出满意之色。
他沉声道:“就依大庶长之策,废分封,行郡县!”
此言一出。
如春风拂过朝堂,满朝文武皆俯首称颂:“陛下圣明,大秦万年,万岁,万万岁!”
然而。
在这声势浩大的恭贺声中。
儒生们却是心怀不满。
他们目光如刀,狠狠地盯着秦池,仿佛要将他生撕了一般。
秦池却神色不变,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周青臣与漆雕毕等人瞥见淳于越紧握的双拳。
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都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他们知道,分封的主张已然被秦池粉碎。
这一切都怪他们当初轻信长公子,邀请秦池来府。
让他得知了儒家的主张,并提前做了防范。
淳于越心中的愤怒难以言表。
他目光阴沉地盯着秦池,仿佛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然而,他也知道,如今秦池正得陛下信重,行分封已是万万不能。
而陛下本身的立场,也似乎因秦池的出现而产生了动摇。
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这位年轻的大庶长,连二十岁都不到,却要让他们这些老儒生束手无策。
难道分封的政策,真的永远也施行不了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们必须寻找新的机会,重振儒家之势。
……
退朝之路上。
群臣们纷纷对秦池投以刮目相看的目光。
三公九卿们侧目而视,不时点头赞赏,对这位年轻的大庶长充满了敬意。
李斯走上前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大庶长批驳分封之言,真是振聋发聩。”
“依我看,你的见解比我当初给陛下的《谏逐客令》还要深远。”
他拍了拍秦池的肩膀,勉励了几句。
目光中透露出对这位年轻人的赞许与期许。
秦池却谦虚地回答:“斯相过誉了。”
“我的看法怎能与《谏逐客令》相提并论?”
“这只是我个人的浅见而已。”
他微微一笑,神情自若,仿佛并未将这一切荣誉放在心上。
李斯摇了摇头,正色道:“大庶长何必过谦,今日之功,非你莫属。”
“你替陛下反驳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儒生,实乃大功一件。”
说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那些儒生,成日里鼓吹分封,实则居心叵测,幸而有你,粉碎了他们的主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看法,便是陛下的看法啊!”
他心中却是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