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屠雎说道:“将军,此番虽然大胜,但末将以为,桀骏退走并非全然是惧我秦军之威,想他手中兵力不足,士气低落,装备又落后,此番交战,实是力不从心。”
屠雎闻言,微微点头,示意李由继续说下去。
李由继续说道:“末将在战场上发现,许多越人使用的还是石制兵器,如战锤、斧、石索等,金铁之器寥寥无几。”
“这说明南越的冶炼之术远远落后于我大秦!因此,他们只能选择退避三舍,暂避我秦军锋芒。”
说到此处,李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他继续说道:“不过,这也让我更加坚信,赵佗将军所部并未被全歼。”
“他们只是暂时失去了联系,此刻必定在某个地方驻扎着,等待我们大军南下。”
屠雎听完李由的分析,眉头微挑,沉声说道:“你所言不无道理。”
“赵佗乃是我大秦的精锐之师,岂会轻易被桀骏所灭?!”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加强戒备,同时派出斥候四处打探赵佗将军的下落,一旦有消息,立即来报!”
……
尽管大胜在望,但屠雎深知将士们已疲惫不堪。
长途奔袭至此,接连战斗,他们的体力已近极限。
于是,屠雎下令全军在大庾岭、横浦关等地休整,用寨中缴获的粮秣蔬肉犒赏三军,让将士们好好恢复体力。
大帐之中,屠雎召集诸将,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帐中的每一位将领,沉声说道:“诸位,此战虽胜,但赵佗将军的下落仍是个谜。”
“我决定,休整之后,我们直奔湟溪,与桀骏所部展开决战!届时,我要亲自从他口中询问赵佗的下落!”
诸将闻言,士气高昂,纷纷表示愿随屠雎将军一战到底。
然而,在一旁的秦池却眉头紧锁,他深知桀骏的兵法厉害,用兵如神,绝不会轻易让屠雎得逞。
当即,他抬头,迎上屠雎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桀骏非等闲之辈,他若知我军疲惫,定会设伏诱战,我军若孤军深入,恐遭不测。”
屠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冷哼一声,说道:“秦池,你莫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军士气正盛,何惧桀骏小儿?”
若不是此刻大敌当前,军事更重要,再加上秦池监管之权,粮草之输,屠雎绝不会让他入帐军议的。
秦池面不改色,继续说道:“我并非怯战,更不是在利用监管权,掣肘你的行动,只是提醒你,需谨慎行事!”
“那桀骏狡诈多端,不得不防!”
“你我所虽素日有间隙,但此刻共伐越人,自然要将矛盾暂时搁置。”
屠雎目光如炬,直视着秦池,一股怒火似乎在他胸中燃烧。
他猛地一拍案几,大声呵斥道:“你不过一军侯,管好你粮草输运的职责便是!有何资格参与本将军的议事?这里商议的都是军机大事,岂能容你胡言乱语?”
秦池面色平静,他并没有被屠雎的呵斥所震慑,而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所言,不是为了你屠雎,皆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我秦军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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