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盛虽卧病在榻,但见路清清走出,还是下意识得眼前一亮。
她新换上的衣裙更加贴合身形,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走动之间透出朦胧的美感,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李玄盛的眼神紧紧粘在路清清身上。
一旁的贤妃脸色愈发难看,她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皇上当着她的面就做出这副痴情的样子,全然把她这个贤妃当空气是吗?!
经贤妃提醒,李玄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眼神收敛成往日的冰冷平静。
他清了清嗓子,声线恢复到毫无感情的平淡——对于朝臣,他一向如此。
“窦太医,路贵人的宫装已经交于你查验,可查出了什么?”
窦太医拿着路清清的宫装仔细端详,为了更加确定,他用清水浸泡了宫装一角,果然不出他所料,清水由清转红。
他将浸泡了衣料的清水端给李玄盛查验。
“回皇上,您的病因在此。”
“此件宫装被红景天汁液浸泡过,而红景天与酒同饮,即使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极易出现病酒反应,故而出现晕倒和面生红疹的现象……”
窦太医顿了顿,仔细斟酌接下来要说的话,生怕惹得皇上尴尬。
“恐怕您昨夜……与穿这件宫装的路贵人靠得太近了……”
听完窦太医的解释,李玄盛倒是不觉得尴尬,毕竟他来路清清这里就是为了要和她亲近的。
反而,面色逐渐凝重,额间皱成了川字。
病酒之事,是有人蓄意谋害。
他记得,万寿宴上路清清也是穿了这件宫装,也是饮酒后不久就晕倒在殿上,脸颊也是泛起了红疹。
当时,他还以为是路清清体质原因。
现在想来,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正当李玄盛思绪翻涌,路清清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到了他的面前。
她深邃的眸子里,失去了往日的璀璨灵动,恐惧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只剩下无尽的惊恐和困惑在其中交织、翻涌。
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抑制着内心波动,隐约可闻的哭腔,如同细丝般缠绕在李玄盛心头,让他动容。
“皇上,臣妾实在不知这件宫装为何沾染了红景天汁液,才害得您病酒出疹,臣妾若是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您靠近臣妾的!”
李玄盛觉得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女子,简直天真得如同一只初入世间的小鹿,让他一瞬间忍俊不禁,心生怜爱。
他哪里能忍住不靠近她?
更何况,这宫装是内务府为了万寿节所特制,路清清也深受其害!
就算此刻他出了红疹,但有昨夜这个小女子单独为他庆贺生辰,那也是值得的!
他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路清清,示意他不会怪罪,让她平身。
随后,他猛地转头,眼中瞬间换上了冷峻如冰的目光,紧锁着眉头,面容严肃得如同石雕一般,对贤妃沉声道:
“贤妃,朕记得,万寿节是你一手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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