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望潮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说些甚么。
“你莫不是因为钓不上来鱼,所以就气糊涂了啊?”
“瞎说!”天子白了李望潮一眼,“先生看来是该在这世间多走走了。”
“看来是走心了。”李望潮点了点头,“能让这大梁的皇帝如此念念不忘的,那看起来倒真是一道美食啊!”
也不知是突然听到了吃的肚子饿了,还是因为实在钓不上鱼心情不好,总之天子忽然就将手中的鱼竿向着旁边一甩,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
“看来还是生气了。”李望潮看着天子的举动,低声说道。
“好一副伶牙利嘴。”天子听清了李望潮的嘀咕后倒是笑着摇了摇头,“先生果然是个做买卖的奇才,投身玄龙实在是埋没了你的好本领啊!”
“谬赞了,谬赞了。”李望潮微笑着说道。
林度看着眼前的两人,默默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虽说今上继承了先帝这仗义任侠的性子,不似那梁帝杨广一般刚愎自用,但若是朝堂之上有哪个不开眼的臣子敢这样同他讲话……
可说也奇怪,这位在沙场之上镇定自若,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的皇帝陛下在这里就像是个闲散富家翁一般,嬉笑怒骂,全无半点帝王架子。
林度看了看李望潮系挂在腰间的那块待诏腰牌,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不禁叹了口气。
明明同样都是待诏,怎么自己随驾了这么久都不曾见过天子能够如此洒脱,而这李望潮一来,散朝之后的天子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呢?
林度是百思不得其解,恍惚中他却听到了李望潮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紧接着……
“行止。”
这显然是在叫林度的字。
“啊……啊?!”
面对这一声呼唤,林度连续应答了两次,但这两次全然不同风两种态度。第一次只是在听到有人喊他名字时候的一种下意识的回应,至于第二种嘛……
“陛下!”林度连忙行礼道。
“你看看你,每天都这样,累是不累?”天子叹了口气,“你来给先生讲解一下,这坊内私市因何产生,又缘何留存至今罢。”
“喏!”
直起身来之后,林度便看着只差将“快讲”两个字写在脸上的李望潮,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讲。
“先生可知,这梁安城有多少个坊?”
“这个?”李望潮眼睛眨了眨,“据说建城之时是有一百单八坊,可经过了这许多年,恐怕是布置了罢?”
“正是如此。”林度点了点头,“全梁安一百余坊,各坊口数何其多哉,在加上四处入京的外来人,那可真是难以计量了。可这全梁安一共就只有东西二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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