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还得是青牙军(1 / 2)

尘土飞扬的战场上,清军的骑术令人叹为观止,他们在马背上施展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技巧,紧贴着拒马枪疾驰而过。

箭雨倾泻而下,如同夏日的暴雨,无情地砸在炮车和战车后的士兵身上。

不时有人倒下,沉闷的哼声在战场上不断出现。

就在田杨大不远处,有一铳手,此刻咽喉中了一箭,鲜血如泉水般喷涌,随即便无力地瘫倒在地。

另一个铳手,咽喉处被旋刀划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倒在地上,捂住伤口,痛苦地挣扎,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还有一位炮手,胸口被飞斧深深切入,即便厚重的盔甲也未能庇护他,伤口深可见骨,看来也活不久了。

田杨大心中惊恐,装填弹药的手越发颤抖。

他已发射了数发铳弹,却不知是否击中了敌人。

正当他陷入恐慌之际,耳边传来程迟冷静的声音:“镇定,听我口令。”

“开启火门!”

田杨大迅速照做,打开了鲁密铳的火门。

“倒入引火药!”

田杨大急忙从药罐中取出竹管,倒入引药。

“关闭火门,取发射药。”

程迟继续指导。

“倒入弹丸,取搠杖准备!”

田杨大的动作逐渐熟练。

“集中精神,瞄准敌人!”

程迟一边说,一边调整自己的鲁密铳,对准了百步之外,一个身披红色盔甲、挂着狼皮的敌方将领。

这清将正策马狂奔,指挥手下骑射攻阵。

与此同时,程迟的好友句五邑也在瞄准。

他的目标同样是一位建虏军官,两人默契的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程迟的话语坚定而决绝,伴随着扣动扳机的清脆声响,敌将的胸膛瞬间绽放出一朵血色之花,整个人重重地摔落马下。

那一刻,程迟的手中利器仿佛赋予了他无上的力量,取敌性命,就如同从囊中取物般简单。

句五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的目标,那个被他精准锁定的敌人,遭遇了更为惨烈的下场——

一个精准的爆头,结束了其生命。

战场上,每一发子弹都可能意味着生与死的分界,而句五邑的这一击,无疑是最致命的宣告。

田杨大也扣动了扳机,伴随着一声欢呼:“打中了!”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原来,战斗可以这样直接而纯粹。

程迟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样,很简单吧?田兄,待我们胜利之日,再来相聚。”

说罢,他与句五邑一同转身离开,前往下一个目标处。

尽管他们身上插着五、六根箭矢,但青牙军的精良甲胄为他们提供了坚实的保护。

田杨大望着程迟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程迟大哥,日后再会!”

……

数千清军骑兵对左翼的猛攻,犹如海浪般层层叠叠,不断冲击着神机营的车阵防线。

他们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压顶,让神机营的防御显得岌岌可危。

在骑兵的轮番冲击下,车阵仿佛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不仅于此,大股骑兵还对神机营的第二个车阵发起了猛烈攻击。

这样一来,他们就要遭到第一个车阵左翼与第二个车阵正面的夹击。

因此,这些骑兵又转向第二个车阵的左翼。

而另一些骑兵则从左侧丘陵迂回,意图从侧面包抄,威胁到右翼的中军大阵。

对此,吴三桂率领着明军骑兵,如虎添翼,出击驱赶清军:“哈哈,终于轮到我大显身手了!”

箭矢如蝗,清军似乎已察觉到神机营车阵的动摇,发现神机营的火炮在箭雨的压制下,几乎失去了作用。

因此,清军加快攻击频率。

轻骑一波接一波,逼近车阵,进行近距离射击,而重骑则在后方蓄势待发。

炮车后的神机营炮手和铳手,不断中箭,哀嚎声此起彼伏。

清军步兵所用的长弓,弓身宽厚,箭矢力道十足,精准无匹。

神机营那看似坚固的盔甲,在面对骑射时已显得力不从心,更何况是清军步兵那凶狠的射击?

不仅炮车的挡板如同刺猬,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

还有许多来不及反应的军士中箭,甚至有人身上中了多箭,场面惨烈。

清军步弓的箭矢,不仅同样沉重,箭头更是大而锋利,三棱形状的箭头开有血槽,箭身更长,箭头更大。

一旦中箭,伤者不是迅速失血,甚至直接丧命,就是瞬间失去战斗能力。

战场上,闷哼声此起彼伏,神机营的战士们纷纷倒下。

箭矢无眼,直射眼睛、咽喉、面门等要害。

哪怕仅是胳膊或大腿中箭,由于箭矢射入极深,血流如注,伤者一个接一个瘫倒在地。

更糟糕的是,这些伤口难以缝合。

稍有救治不及时,生命便岌岌可危。

清军的箭雨如同飞蝗,一轮接一轮,又快又狠。

中箭之人惨叫连连,血流满地,让旁观者脸色惨白,心惊胆战。

面对这绝望的场景,许多人已心生退意,但在车阵中,退路何在?

若放弃战车,等待的将是与柏恩光同样的悲惨结局。

“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林私斤的亲卫家丁挥舞着利刃,声嘶力竭地阻止着军士们的后撤。

然而,在凶神恶煞般的建虏兵与致命箭雨面前,这些命令显得苍白无力。

勋贵之后们,面对生死,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一时间,后退的铳手与炮手与亲卫家丁扭打成一团。

混乱与恐惧笼罩着战场,局面一片混乱。

怎么会这样?

面对此景,林私斤站在丘陵之巅,惊愕万分。

他难以置信,神机营那引以为傲的火力,在建虏的箭雨下竟显得如此脆弱无力。

几轮交锋,神机营的阵线就被建虏的箭矢击溃。

这令他回想起先前对柏恩光车营迅速溃败的轻蔑态度。

现在看来,真是惭愧至极。

亲历战场,他才深切感受到建虏骑射的恐怖威力。

即便火力再猛,若临战准备不足,也难挽狂澜。

那能穿透重甲的鲁密铳,竟在射程上不及建虏的弓箭。

至于佛郎机炮,更是几乎成了摆设,半天都难发一炮。

幸亏有青牙军的两总在阵中坚守,否则今日战局早已败局已定。

思绪至此,林私斤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雷病显,寻求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