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牙军辎重兵们,就指挥起这些百姓们,让他们清理窝棚里的垃圾,挖建茅坑,排除脏水等。
百姓们也非常懂事,在喝完热腾腾的米粥之后,就主动服从命令,干了起来。
同时,他们还在不断打听到底是那方王师解救了他们。
很快,青牙军和温越的名字就在百姓们中间传扬开来。
许多百姓都暗暗把温越的名字,记在心里,想着回去之后,给温将军供奉长生牌。
温越三人进入固平城后,就住进了守备府邸。
昨日这里还是岳托等后金将领的住处,如今便成为了温越几人的行辕。
临近傍晚时分。
固平城内外所有的物资收获,被计算出来了。
粗粗统计一下。
百姓人口约有四万两千千余人,粮米五万余石。
金和珍宝缎匹都是没有,估计是岳托等后金将领撤退的时候带走了。
毕竟这两者都是轻便之物。
白银有二十四万留千余两,马骡一万二千五百余匹。
牛四千余头,猪羊五万六千余头。
收获如此丰厚,温越和曹文诏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孙传庭也是脸上带笑。
然而,等到温越提议将这些财帛三人瓜分的时候。
曹文诏先是看了孙传庭一眼,迟疑了片刻道:“温将军,此番大捷,我等是不是应该将这些财帛先报给朝廷,等朝廷发下旨意后,再进行处置?”
温越还没说话,麾下张大春就急忙道:“曹将军,这解救的人口,缴获的物资和牲畜等,当然是要上报朝廷的,而这银两嘛……”
“将士们杀敌辛苦,该是他们的。”
孙传庭这时淡淡地道。
温越诧异看了孙传庭一眼。
根据历史记载,孙传庭并不好财物,现在竟然想要下这些财帛,又观他这几日常常来青牙军走动,想来是要靠这批钱财练兵啊。
见孙传庭都这么说了。
曹文诏本就心中火热,也不再迟疑,立马点头了。
这些银两,温越并不是特别在意的。
乱世已至,物价上涨很快,银两再多也没有粮草牲畜重要。
只是这次与之前大宁城外的情况不一样。
固平城外的这些缴获,很难瞒过崔呈秀和其他将领的眼睛,无法悄悄运走。
这几万石的米粮,除了一些用来赈济百姓外,其余都会被大军充为军粮所用。
除了牛外,其余猪羊牲畜恐怕也要被留下来当做吃喝。
人口方面,温越倒是可是争取一下,往山海关外运。
当下三人便商议瓜分这次的缴获。
能瓜分的只有骡马和银两。
骡马方面,孙传庭主动说可以不要,温越猜他意思,这次大战之后,不会继续带着京营人马,会另选其他地方驻扎,或当一方总兵什么的。
所以马骡一万两千多匹,就温越和曹文诏瓜分,两人各是分了六千余匹。
至于银两,温越和曹文诏各拿了五万,余下的十四万多,则全部被孙传庭拿了。
物资财帛瓜分完毕后,三人脸上都是露出喜色。
然后商议一下捷报该如何写,其中莫要漏了陷。
这方面就交给孙传庭和曹文诏两人了。
温越微笑道:“两位将军商议吧,我听两位的就是,还请恕无法相陪之罪,我去看看那些被掳掠的百姓如何。”
对于温越来说,这些百姓虽然受朝廷安置,但自己还是可以给他们灌输一下关外的美好,或许可以他们主动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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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六年,五月十三日。
努尔哈赤重病率领镶黄旗几旗,来到了全宁。
听闻他过来的消息,正在领着掳掠之物的其他几旗,俱是大惊,急忙过去拜见。
最先到达的是皇太极,接着是代善等人。
皇太极回援全宁后,哨探回报,确定附近没有明军后,便减慢了速度,等待后续代善等人到来。
此时,皇太极和代善等旗主,汇聚在一起。
远远看到在全宁城外,布满了精锐的顶盔披甲的八旗勇士。
最中间是一把巨大的黄龙大伞,伞下是旗中诸多的王公大臣。
在这些人的身边,站满了巴牙喇营的战士,旌旗许多,军容严整。
在大伞的下方。
躺着一个面色苍白,身体枯瘦的老人。
看到这个老人,皇太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却也大感诧异。
只是几个月不见的时间。
努尔哈赤原本强壮的身体,竟然变得如此枯瘦了,尤其是从面色上来看,似乎时日无多的样子。
“拜见父王!”
“拜见大王!”
来到努尔哈赤的面前,出征的各旗主,各贝勒,贝子纷纷跪在地上拜伏。
努尔哈赤在侍从的服侍下,坐起了身。
他的脸上虽然苍老,坐起来后,还因为动作大了咳嗽不止。
但一双眼睛内,充满了锐利和冷漠。
“尔等远道回来,路途劳累,我心甚是怜惜啊。”
努尔哈赤令人赏赐各旗主银两不一,又赐下酒水,赏银赏马不少。
这次他们大军出战在外,屡遭败仗,本来回来就应该受罚的。
可是努尔哈赤,竟然不仅没有责罚,反而又是慰问,又是赐下酒水,又是赏银赏马。
这让代善等旗主面面相觑,摸不到头脑。
而努尔哈赤越是如此,代善几人心中越是不安。
“之前的战事结果我已经听说了。”
努尔哈赤靠在车撵上,神情低落,垂泪道:“杜度我孙,竟然被明军所斩,真是惋惜啊,真是让我痛惜啊!”
见努尔哈赤如此伤痛,代善等人急忙劝慰。
在众人的劝慰下,努尔哈赤好不容易,停下了垂泪,然后又让众旗主将这些日子的详细战报说于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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