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墩上众人看热闹。
桥头处,守在两侧的刀盾兵正百无聊赖着。
看着火铳手的兄弟们大发神威,杀敌好不痛快,自己等人却是在旁边瞪着眼敲着,实在是又羡慕,又无趣。
只恨当初选拔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射击不准,导致落选成为刀盾兵了。
就在这时。
双侧突然各冲过来两个受伤的建虏,刀盾兵们大喜过望,又瞧见旁边有几个火铳兵调转火铳想要瞄准射击。
刀盾兵们纷纷着急大喊:“火铳兵的兄弟们快快停手,这些个建虏就留给我们吧。”
随即,在刀盾手伍长的带领下,双侧各五人的刀盾手,分别迎上了两个受伤的建虏。
“杀!”
虽是人少打人多,对面还是受了伤。
但刀盾手们并不大意,依旧按照平日训练的战术,三名刀盾兵为正面迎敌,两名刀盾兵在两侧护卫。
看准冲来的建虏,齐齐抬刀劈下。
这几名建虏发狂是发狂,但身上原本受伤,又是从下往上,没有位置优势,所以挥舞出来的武器已经是没力。
只是几下刀光闪过,冲在最前方的那名建虏身上被乱劈了几刀,重重倒在地上。
身后跑的稍慢的建虏,被两侧的刀盾兵看住机会,一刀将他持着兵器的右手砍断,随即领头的伍长重重一刀劈进了他的胸膛,将他结果。
左侧的刀盾兵快速地解决了战斗,右侧的五名刀盾兵也不示弱。
正面的三名刀盾兵用盾牌抵挡住攻过来的武器,两侧的刀盾手用力劈过去。
当即一名建虏直接被砍中脖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再无气息。
另外一名建虏则被劈中了肩膀的肩甲。
要说他身上披着三重重甲,还真有一些难缠,大刀砍上去并没有瞬间入体,只是压着这个建虏肩骨咔咔作响,似乎是碎了。
而且这巨大的痛苦,让这名后金重兵更加发狠,他怒视着砍中他肩膀的刀盾兵,嘴里吼叫,宛如厉鬼。
随即,发狠地后金重兵使劲一扯,竟将短兵重斧从正面挟制的三名刀盾兵的盾牌重,抽了出来,然后转头一劈。
劈中重兵肩膀的刀盾兵见此,心中一惊,想也不想,脱手砍刀,将左手的盾牌一挡。
“咔咔……”
巨大的力量劈着盾牌作响,震得刀盾兵后退几步。
那后金重兵一击不成,怒吼一声,还想接着继续攻击。
这时,夏花灿冷哼一声。
往前跨了一大步,手上的砍刀猛地朝前一挥。
顿时,这名后金重兵的尸首分离,头颅落地,尸体重重倒下。
众人见此俱是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感慨。
“这建虏还真就是不一般,临死还能这么折腾。”
“可惜啊,就是数量少了一些,还杀得不过瘾啊。”
“嘿,老张,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盾牌回去要换了,嘿,不得不说,这建虏力气还蛮大的啊。”
……
夏花灿看了看刀盾兵,十个刀盾兵都没有受伤。
“行了,都注意一点,看看还有没有没死的建虏。”
刀盾兵们领命,往桥下看去,河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动不动的建虏尸体,倒也有几个没死还在挣扎的,但都在河岸那边无力爬着,看那情况,离死也不远了。
再看看前方,远处的建虏大部没有增兵,反而似乎有转头撤退的迹象。
“唉,可惜啊,要让这股建虏跑了。”
夏花灿可惜一声,其他军士脸上也无不露出惋惜之色。
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踏踏踏的马蹄声,随即地面震动。
夏花灿转头一看,正是己方的夜不收的兄弟们,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是夜不收的兄弟们来了,对面的建虏跑不掉了。”
*****
对面的牛录额真,迟迟下不定主意。
到底是继续进攻,还是撤退。
进攻的话,可能会损失更大,但就这么撤退的话,又白白损失了这么多了,无法向贝勒交代。
牛录额真思考许久,最后还是打算撤退。
已经损失不少勇士了,再继续攻下去,剩余的勇士又会折损许多。
对面这股明军毕竟是少数,等回去禀告之后,再带大股人马过来定能一雪前耻。
就在这时。
牛录额真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作响,再看桥头对面有许多人影突然出现,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不好,快撤!”
牛录额真大惊失色。
虽然不知道对面怎么又突然出现了一股明军,但知道眼下己方士气俱失,冒然迎敌,绝不是对手。
立即。
骑在马上的后金骑兵们,转拨马头,往来处狂奔。
那些跑在后面的弓箭手,没有马匹的杂兵、包衣也顾不上关了,至于战死士兵的尸体和受伤者,更是想都没有去想。
此时的这股后金骑兵,仓皇逃命如丧家之犬,相比来时威风凛凛,完全是两只队伍。
*****
桥头和边墩上的军士们,看见对面建虏直接被吓得逃跑,俱是哈哈大笑。
夏花灿更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听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响亮,他大声朝其他军士喊道:“兄弟们往旁边靠靠,给夜不收兄弟们让位置。”
只是七八秒后。
后面便有大批大批的雪花被溅起,两百多余的夜不收骑兵沿着官道狂奔过来。
夜不收身上的披甲和火铳兵差不多,都是披着一层铁甲,但装备复杂,又是马刀,又是手斧,还有短火铳、长火铳等等的。
最前方的,是千户官熊一扬。
他身材魁梧粗壮,手握着一根三十多斤,全用精铁打造的大枪。
身后是负责传令的马旗手,各手持着大旗,身上还背着各种小旗,大旗小旗在呼啸风中猎猎作响。
接着后面的是各队的甲长队官,同样的他们的身上也背着大小旗帜,火红一片。
“从那边过去!”
夏花灿一边朝这股夜不收组成的骑兵兄弟们大呼,一边挥舞着手臂。
熊一扬点头会意,在欢呼声中,他率领骑兵们绕过边墩,沿着浅水窄处的河道下去,踏着或是死亡的建虏尸体,冲上对岸。
三百多的骑兵队伍,朝着逃跑的后金骑兵滚滚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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