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看了卢一恩一眼,卢一恩会意,当即让人把这个后金小兵给带了下去,等会好好拷问。
这时,谢不冬勉力走到温越的面前,一下子跪在地上,憋了几日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大人,大人,我对不住你,带出去那么多弟兄,回来就只剩下这么点……呜呜……我还对不起老王,那一箭我射歪了……”
其他幸存下来的熊一扬等夜不收,也是纷纷流下泪来。
似乎看到温越,就似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温越扫了哭泣的众人一眼,突然低喝一声:“哭什么,都是英勇军士,裹尸沙场,是军人们最好的归宿!
“你们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是,他们是死在抵抗建虏的过程中,你们应该为他们自豪!
“全体都有,立正!
“把眼泪给我收进去,不许哭!”
“是!”
谢不冬、熊一扬等人身体立即站的笔直,大吼回应,使劲抹了抹眼泪,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看着他们眼眶红红,站姿标准的。
温越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好受。
唉,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原本他们这支队伍是足有十人的,可现在回来的却只剩下了四人啊。
温越缓声了许多:“行了,这次你们哨探有功,先去医馆疗伤吧,至于此行经过情报,等你们包扎好伤口后,再来与我汇报。”
言罢。
温越拍了拍他们几人的肩膀,又走到那五名夜不收的遗体面前,沉默了许久。
随后,温越朝这些遗体深深鞠躬,在场的青牙堡军民也全部朝这些遗体鞠躬。
起身后,温越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吩咐左右:“这些阵亡了的弟兄的遗体,一定要好生守护,登记好信息姓名,以及他们的家人,等这场战争结束后,再一起祭奠。”
旁边众人沉重点头应下。
几名夜不收的疗伤很快。
除了谢不冬外,其余人伤得都不重,涂上金疮药,用纱布包扎就好。
倒是谢不冬上伤在了后心,虽然箭矢入体不深,但已经过了两日,伤口处都已经出现了糜烂箭疮的迹象。
在给谢不冬用刀具挖出箭头时,谢不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听着面露不忍。
好在箭头最后还是被取出来了,医师给谢不冬清洗伤口,涂上金疮药,用纱布爆包扎后,谢不冬已经沉沉睡去。
医师出来禀告,并将取出来的小型三棱箭头给温越一干将官看。
众人俱是气愤,大骂建虏真是歹毒!
大明平常军中使用的箭头都是两棱箭头,这种箭头制作简单,且回收方便。
而后金探哨所用的箭头,却是三棱箭头,还有着倒勾。
这种箭头一旦射入体内,很难取出,硬生生拔出的话,会扯出一大堆血肉,会硬生生流血不止,直至死亡。
幸亏射入谢不冬背后的这根箭入体不深,也没有出现感染情况,只要将腐肉给去掉,施药包扎后,再以后几天每日按时换药便可痊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