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以你所看,我等该什么时候进攻?”
沉默了许久后,努尔哈赤开口问道。
范文程一点也不躲避努尔哈赤审视的目光,说道:“两年后,再等两年……”
立即有人在旁边喊叫:“什么,还要再等两年?”
“住嘴!”
努尔哈赤喝了一声,让场面上安静下来,看向范文程:“范先生,你继续说。”
“大王,根据在下获得的情报,如今南方的大明朝廷,党争已经进入激烈时候,阉党逐渐占据了上风。”
范文程缓缓道:“而孙承宗乃是东林党人,若是阉党得势了,必然会把孙承宗给调回去,另派新的辽东巡抚过来,到那时大明边军必定会产生混乱,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并且有这两年的时间,我等大金可以将蒙古人拉拢收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而现在大明军队城高壁厚,上下一心,实在不是好机会,我等进攻胜少败多!”
“父王……”
范文程一说完,莽古尔泰立即就想开口。
但看到努尔哈赤抬手,就马上闭嘴,只是用着急的目光望着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手指有规律地在椅扶上敲着。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等着他思考完毕。
过了许久后。
场上的安静再一次被打破。
努尔哈赤摇头道:“范先生,此战必须打,大明军队都已经推到广宁城下了,每日都在不断骚扰我大金,每日都有建州勇士死于大明的偷袭之下。
“我身为大金首领,这仇不能不报!
“而且下个月就是大明收获粮食的时候,若让他们收了这批粮食,物资充足,更加难打,更何况……”
努尔哈赤说到这里,站起身来,朝着下方武将儿郎们一一扫过去,声音变得激昂起来:“更何况我大建州儿郎从不怯战,有何不敢去战!”
“战!战!战!”
鬼哭狼嚎的叫喊声再一次响彻在整个大殿之中,久久不息。
而这次,范文程没有再出来劝阻了,他开始低着头思索。
既然决心要战斗,那么就想着该如何去战斗,如何战胜南边明朝军队。
等着大殿当中的声音渐小。
范文程抬头看向努尔哈赤,说道:“大王,既然要战的话,那在下有一计有助于大王战胜明军。”
“有这等计策?”努尔哈赤道:“还请先生教我!”
“大王,这两年我大金不是练了一支水军吗?”
范文程说道:“据我所知,守在觉华岛的祖大寿所部,已经被调往宁远城了,留在觉华岛的明军不过几千而已。
我等新训练的海军虽可能不是大明水军的对手,但这几千人也奈何不了我等水军,只要大王令一支几万人的部队通过海船绕后,扰乱明军后方,双方夹击之下,必然能胜。”
范文程说得自信满满,却不见努尔哈赤的面上忽然有些不自在。
努尔哈赤朝一旁的二儿子代善,使了使眼色。
代善往前踏一步,咳嗽一声:“范先生,实不相瞒,我们大金的新练的水军,在前些日子被明朝军队偷袭了营地,损失惨重,恐怕不能运输几万人的部队了。”
“哦?居然有这事?”
范文程诧异,问道:“可知道是哪只明朝军队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