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冯司宜尚未成婚的三弟冯司勇娶冯小翠为妻。
这样一来,冯司宜不需要再给冯小翠家封口费,其二,冯小翠也不再是给人做外室、而是风风光光的嫁给冯司勇为妻,第三,冯小翠能被选中、“送给” 唐瀚文,那是因为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以冯家目前家境,她未必能相中冯司勇。
而且只要冯司宜继续“在朝为官”,冯司勇也不会永远都是平民百姓,这个方案、冯小翠家爽快的答应了。
唐博恺出生后,那才叫娘不亲、“爹”憎恨,只是他们都没胆子杀人,所以唐博恺从小没少受虐待,唐瀚文听说后,想出钱“赎”回唐家,冯司宜、冯司勇怎么会让唐瀚文如意,直到唐博祥跟随日军进入太元,虽然冯司宜已经暗中投靠日本人,但唐博虎、马晋宁带兵闯到冯司勇家,他哪儿敢说个“不”字。
唐瀚文总觉得唐博恺之前遭罪了,作为弥补,他让唐博祥借着刁魁义没有跟去太元,直接将啥也不懂的唐博恺任命为二营长,唐博恺乍富之下、做了很多荒唐事儿,略过不讲。
现在,冯司宜要把冯小翠的女儿冯佳旻嫁给马晋宁,那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阴谋,马晋宁也许还会讲个义气、不忘是唐博祥把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但马晋宁她娘就难说了。
当初唐瀚文选中马晋宁给唐博雅当“伴读”,她可是带着老实巴交的丈夫、一起上门磕头叩谢的,但马晋宁当上营长、将全家接到寿洋城内生活后,除了第一年,之后逢年过节、马晋宁她娘就再也没有亲自到唐府拜贺了,这也是前些年唐瀚文看马晋宁不顺眼的主要原因。
时移世易,今天的马晋宁、已经成为唐博祥最重要的左膀右臂,是他能派出城与八路野战的唯一劲旅,这是让日本人不得不倚重唐博祥的重要因素。
冯司宜这招不可谓不恶毒,但这是阳谋、也一定是谋定而后动,冯司宜肯定还有后招,说不定已经找到了能与马晋宁她娘说上话、进行威逼利诱的合适人选,之所以会提前请马晋宁吃顿饭,那一定是想让冯佳旻当面相看一下马晋宁。
唐瀚文绝对不会让冯司宜得逞,继续壮大他的势力,在这个乱世,没有实力、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但你实力足够强、日本人也得给面子。
唐博祥受命协防泉阳,但他能长期留三分之一的军队、在归属晋中防区的寿洋,那就是因为唐博祥的实力足够强,剩下三分之二的兵力、也能应付日本人的差遣。
唐博祥只知道唐博恺是他爹的私生子,唐瀚文羞于说出自己被人算计那件事儿,所以,唐博祥才想不通他爹这次为什么会痛快的答应让唐博雅与马晋宁交往,之前他也提过一次,他爹可是黑着脸、未置可否的,门第观念可不太容易改变。
唐博雅来到他哥的洋房,见唐博祥居然将那个日本女人也带了过来,想来是向她示威的,难道他还能说服老爹唐瀚文?
唐博雅想不通,但她也不示弱,都不正眼看那个日本女人一眼,这女人也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恭恭敬敬的像是女佣一样,给她端来一杯茶水,又给她鞠了一躬,后退几步后、才转身去了厨房,这倒让唐博雅觉得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唐博祥没提告密的事情,而是按照唐瀚文意思,先说了这趟太元之行的经过,说有人挖墙脚、都挖到我这里来了,不是只有他们冯家有侄女,我跟咱爹说好了,过年回去的时候,就把二伯家最小的女儿唐博瑛许给马晋宁。
“博瑛今年才十六吧?”唐博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
“虚岁十七了,再说也是先定亲、婚期可以拖一拖。”唐博祥看着妹妹说道。
“博瑛确实长得俊俏,可她与马晋宁相距快十岁……”唐博雅的话、被他哥哥打断了。
“马晋宁那次在城外被人设伏刺杀,就是她娘逼他回去与一个刚满16岁的丫头定亲,他当时不也乖乖的回了寿洋?”唐博祥感觉妹妹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不像以前那样,提到马晋宁就狗汉奸、大汉奸的先痛骂一通,他试着按照唐瀚文的说辞劝劝妹妹:
“别人可以抗日、至少可以举家搬到国统区,但咱们唐家那么多田产、房产、商铺怎么办?唐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生计怎么办?
不管是满清、民国,还是日本人统治这片土地,跟老百姓关系大么?
我承认自己自私、但我只想保境安民,让乡亲父老能安居乐业,我跟晋宁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警备司令部与片山司令据理力争,坚决反对抓中国女人、去给日本兵当慰安妇,这总是事实吧?
马晋宁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知恩图报,追随我投靠了日本人,哪一天我要造日本人的反、我想他也会跟我并肩作战的。
之前我跟你提的事情、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肥水不流外人田,晋宁的人品、你也是了解的,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你还要真的听戴笠那个淫棍的话,抗战期间不结婚么?
现在到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咱爹说了、他不干涉你的选择。
但你要清楚,有些选择、只有一次机会。
男怕干错行,马晋宁当初不参加随军学兵队,现在恐怕就是咱家长工吧?
女怕嫁错郎,三姨当初假如不是铁心非要嫁给那个唱戏的小白脸,至于被卷走全部嫁妆、现在疯疯癫癫的么?
不论是咱爹、还是你哥我,我们谁会害你?”
唐博雅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自从与傅平凡深谈之后,她对马晋宁确实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深恶痛绝了,但也远没达到喜欢上他的地步。
唐博雅未置可否,这让唐博祥认为自己这番说辞、已经说动了妹妹,只是女孩子矜持,不可能立刻一口答应罢了。
这晚,兄妹俩难得的没有吵架,很平和的一起吃了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