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暮微微颔首:“此际能绝杀江凡自然再好不过,但这种人太难杀了,即便失去大秦,也不过龙重归大海,鱼再入江河。普天之下,谁有把握?”
“明白了,所以你让太华试探,是为了弄清楚江凡心思。”
“嗯,掌握其心思,就能找到其脉络,如此才有机会绝杀之。”
残心眉头微动:“你当真没想过争取江凡?此子智慧滔天,手中握着半数骊山战器,得之可无敌啊。”
老暮悠悠长叹:“甲子说得对,长生也如此说,此子,道不同啊……”
残心轻轻呼出一口气:“我还真怕你们动了心。”
“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有些鸟儿羽翼太过绚烂,根本控制不了啊,太华觉得可以像掌控凤家一样行事,却完全不一样,举世之中,试问谁能做到?而只要给他机会必然会反制于你。这……是个超越神魔般的凡人……”
残心忍不住苦笑:“区区二十来岁年轻人,被当代五老如此评价,何其逆天……然而,有件事你想过没有,一旦没能毁掉江凡,后果是与他彻底不共戴天。”
“早已如此了,别忘了我们压制皇庭六十年,更曾谋划明皇,谋划年幼时的他,仅从其皇太子身份,就不可能和我们并立,除去这解不开的死结,还有数年来的对立,即便他恳请合作,我们都不敢接纳。”
残心点头:“最重要的确是理念。长生说过,此子绝不可能认可我们的道和理,他胸中,自成天地。”
“不错,我们和他只能你死我活,祈祷吧,死的是他,否则,或许未来天下……再无我等立锥之地。”
残心沉默良久:“甲子也明白这一点,你觉得他会尝试?”
老暮摇摇头:“不知道,甲子心性深沉,其谋划很难看得清。”
残心缓缓道:“但有件事,我们应该清楚了,甲子……和我们也并非一路。”
老暮目光凝结:“他……只是要秉承自己的理念,根本目的可能还是抗击天外天,的确和我们非一路……甚至,整个太华都一样。”
“所以,你赞同他们去试探江凡,也算驱虎吞狼?”
“总要试试……”
残心嘘口气:“时局居然乱成这副样子,还好……长生也快要出关了。”
老暮看向长生的石碑:“急不得,至少还要两个月,一旦出关,将不惧宗老,圣地再也没有隐忧。在这期间,你我要稳住,尤其看好有死,他这性子实在冲动。”
残心苦笑一声:“放心,也亏了他倒霉,被人阴了一把,至少还要四五个月才能恢复如初。”
“查清楚没有?”
残心叹口气:“事情看起来似乎牵扯到黄泉宗、凤家,可查不出其中关联,更不知道那登天台到底怎么回事。”
老暮道:“我也去查看过,没有任何反应,我想那突然变故应该是有人为操控,只是不知,这数千年登天台居然藏着如此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