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感觉胸口堵着一股浊气,不上不下的,却不得不讪讪地闭上了嘴。
谢四爷暗自得意。
谢临这才看向谢景安,问道:“你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有什么话想说的?”
谢景安分别看了谢临和老夫人一眼,郑重地说:“父亲,祖母,儿子想娶含冬姑娘为妻。”
谢老夫人闻言,一阵头晕目眩,两腿发软,险些没站稳,谢临忙扶住她,低声道:“母亲,时候不早了,儿子先扶您回房休息吧,这里的事,交给儿子来处理就好了。”
谢老夫人抓着谢临的胳膊,指着谢景安,神情绝望:“你听听,你听听你的好儿子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他们谢家书香门第,怎么会养出个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若是谢家的血脉,好坏她也都认了,偏偏还不是,如今却要来丢谢家的脸面。
谢临顿了一顿:“是儿子没教好他,您就放心吧,儿子会处理好此事的。”
谢老夫人还能说什么。他们夫妻俩,都一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样子,她已经老了,还能再看护这帮子孙多久?
她疲倦地摆了摆手,松开谢临的胳膊,让盛妈妈扶自己出去了。
老夫人离开后,谢临又问道:“你说你要娶这个丫头?”
含冬已经被方才大少爷那句话吓得魂飞魄散,伏在地上,瘦弱的肩胛骨微微发抖。在心里不停祈祷着谢景安能改口,至少自己还能有命活。
可谢景安并没有如她所愿,甚至重复了一遍:“是。儿子想娶含冬姑娘为妻。”
谢临低头凝视着他,怔了片刻,冷笑一声:“谢景安,你是在同我赌气吗?”
谢景安一字一句地说:“儿子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先前父亲想让儿子娶妻,如今儿子已找到了意中人,父亲为何会觉得,儿子是在赌气?”
要不是白天明棠提醒,谢景安也想不到还可以破罐子破摔。
养子娶了一个卑贱的奴婢做正妻,外人会怎么看谢临这个养父呢?
今日他要是不让步,谢景安就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虚伪的真面目。
“大少爷,求您别说了。”含冬揪住谢景安的衣摆哀求道,连连磕头求饶,泪涕横流,嘴里不停地说着:“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勾引了大少爷,求老爷责罚……”
“冬儿,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给他磕头。”谢景安试图去搀扶她,又抬头望着谢临,痛心疾首地道:“父亲,我和冬儿是真心相爱的,你不同意也就算了,我知你一向看不惯我的选择,可你为何要如此羞辱冬儿?”
“我羞辱她?”谢临反问,忽觉一切都无比荒唐,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笑容里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你要娶她,可以。但按我谢家家法,主仆私通,主杖打二十,奴婢杖打四十,并逐出府外。谢景安你目无尊长,出言无状,罪加一等,再加三十杖。”
“这几杖打完,你们两人要是还有命活着,我就让你娶她。”
谢景安脸色一变:“五十杖?你想把我打死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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