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谢临做的所有事,好的坏的,在她看来都是对的。
包括这副画,即使直觉告诉明棠原来构图太过繁杂,她也下意识在心里为他找了千百个理由。
却唯独没敢想过,原来他和她一样,把想说的话都藏起来了……
所以,前世的谢临也是喜欢她的吗?
那朵他贴身藏于盔甲之中的绒花,不是刘世贞的一个阴谋。
为什么前世她从没有发现过,白白错过他表明的心意,是不是,其实她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了解他?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情……
明棠心里一阵酸涩,又是自责又是难以置信,她努力克制着情绪,眼眶却还是逐渐湿润了……
谢临没有注意到明棠的异常,仔细琢磨着画作:“不过,你要是觉得这样构图不好,那我……”
明棠毫不犹豫地吻住了他的唇,阻止了他的言语。
谢临看着明棠近在咫尺的脸,却皱了皱眉,有些惊吓。他想问问她是怎么了,居然主动吻他,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可这个吻这样的热烈,谢临舍不得她难得的主动,什么也没说。直到明棠握着他的肩膀,轻轻把他推到了太师椅上。
“棠棠,你怎么了?”
谢临有些不知所措地仰头看着她。可明棠什么不想解释了,她只想好好地抱抱他,把这些年的迟钝,亏欠,全都弥补回来。
她搂住谢临的脖颈,直接坐到他月退上,再度扑了上去。
谢临闷哼一声,一瞬间全身的血都在往下涌,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
半个时辰后,谢临把明棠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她汗湿的发,声音低哑:“顾明棠,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特别像一匹狼。”
“我本来就是狼。”
明棠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只兔子,其实心里住着一匹狼。不过这匹狼,现在已是饥肠辘辘,饿得能吞下两头兔子。
谢临扬起一抹笑,忽然想到什么,低下头看她:“我还是想问你,你今天怎么了?”
方才内室里没有掌灯,光线很昏暗,谢临无意间摸到她的眼睛,发现一片湿润,想停下来,却又被她紧紧抱住。
明棠随口胡诌道:“我小日子快来了。”
谢临一怔,有些失望地问:“仅此而已?”
明棠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那你想我怎样?”
谢临道:“我想你每天都这样。”
他说的这样直白,明棠愣了愣,反应过来时,已是耳根滚烫。
刚才只是脑袋一时发热,冷静下来后,才发觉很羞人。
不过放开后,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难道这种事,就是越被动反而越紧张,越紧张就会越难受?
明棠望着头顶的罗帐,认真思考了片刻,目光落在他脸上,却是说:“狼饿了。”
谢临无奈地笑了笑,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角:“我去让人抬热水进来。”
谢临从净室出来时,看见明棠俯身站在书桌后作画。她穿了件月白色绣玉兰花的长身褙子,窗外月亮的清辉撒在她身上,美得像嫦娥仙子一样。
“不是让你不要等我吗?饿了就先去吃。”
谢临走到她身旁,发觉她在画上的右下角加了一小片沙地,岸上伫立行人若干,不由眼前一亮。
明棠眉眼含笑:“这样就不会显得有些空阔了,你觉得可好?”
谢临点头赞许道:“夫人当真是画龙点睛之笔。走,去用饭吧。”他揽过她的肩膀,往东次间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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