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一怔:“那你想怎么做?”
徐宴礼笑道:“你说,我先等他们定亲了,然后再把这事告诉顾小姐,来个英雄救美怎么样?”
谢临看着徐宴礼这张老脸,嗤笑一声:“给你做妾和嫁给张致远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羊入虎口?”
一桶冷水泼下来,把徐宴礼浇了个透心凉,不服气地:“你就说这主意怎么样?有没有可能打动顾小姐的芳心吧?”
谢临冷冷地说了一句:“没可能。”继续往前走去。
“嘿,谢临!”徐宴礼有点生气了,“你可真不够意思,亏我还把你当亲兄弟,你就这么打击我是吧?”
谢临停下脚步,一双狭长的凤眼幽深得吓人:“我看你是不想听实话。你怎么就肯定,顾家不知道张致远是什么人?”
徐宴礼一下愣住了。
谢临接着说:“这年头卖女求荣的人可不少。我奉劝你最好别插手此事,万一人家不肯退亲,又被你坏了名声,日子岂不更难过?”说完,转身就走。
徐宴礼站在原地迟疑了半晌,恍然间顿悟,朝谢临的背影嚷道:“名声能有一辈子的幸福重要?”
……
被徐宴礼耽误了一会儿,谢临赶到乾清宫时,已经稍有些迟了。他沉着脸快步走上汉白玉石台阶,突然停在半道上。
随行的谢晋疑惑地问:“二爷,您怎么了?”
谢临抬头望着殿宇上那块正大光明的匾额,陷入沉思。
昨夜他在画一幅墨竹图时,画到难处,纠结几番无法下笔。
那一刻,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顾明棠,想到若换成是她,她会选择用何种方法去表达,想到她若看到自己这幅画,会给出什么样的意见。
谢临从来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这不是他的性格,更别说他已经帮过她一次了。
可如果顾明棠真的嫁给了张致远那样的人渣,她这一身的才华和灵气,只怕很快就会被消磨光,她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忍受如此不堪的丈夫,他实在是不忍心啊……
谢临思考了片刻,低声道:“徐大人说的那个张致远,你去好好查一查。”
这种混迹烟花柳巷的浪荡公子,最容易抓到马脚了。
谢晋很是惊讶,方才二爷不是还说让徐大人不要管顾家和张致远的事么?怎么看这样子,是二爷自己想管?
二爷难得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谢晋面上虽只淡淡地应了声是,转头却飞快地将这个张致远查了个底朝天。
……
兰芳院内,明棠正在陪顾老夫人用午膳。
顾老夫人问:“今日张公子正式入学国子监了,你呢?你怎么说?”
明棠夹菜的手顿了顿:“什么怎么说?”
顾老夫人没了吃饭的心情,撂下筷子:“半个多月了。你还没想明白?”
明棠给祖母夹了菜,嬉笑着说:“在想着呢,每天都在想呢。这不是九妹妹要出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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