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昭和陆献音虽尚未定亲,但两家人都早已默认他们迟早会成亲,在平昭眼里,陆献音瞒着她跑到大兴去找自己,与红杏出墙有何异?
明棠觉得这事实在是很难办,平昭要是真误以为自己和陆献音有什么,就此盯上自己,怕是甩都甩不掉。还是得找个机会,让陆献音去和她解释清楚才行。
离开了肃王府所在的胡同,明棠掀开窗帘往外看。
这一带住的都是王侯贵勋,光是那一扇扇气派高耸的大门,便与顾家有着天壤之别。明棠记得,靖远侯府好像也在这儿附近……
明棠睁着眼四处张望,没瞧见陆献音的影子,走着走着,却反倒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大堂哥?他不是在书院念书么?怎么会到这儿来?
明棠连忙让车夫停下马车,就见大堂哥顾启独自走到一间宅院前,从灰蓝色道袍的宽袖中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宅院的铜锁,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推开院门。
只见他前脚刚踏进门槛,一只挂着碧玉手镯的芊芊玉手就从门内伸出来,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将他拉了进去。
不等明棠反应过来,院门“砰”地一声从里头关上了。
明棠捂着嘴瞪大了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大堂哥这是,这是……养了外室么?
明棠倒吸一口凉气,默默记住了宅院的位置,放下帘子,让车夫接着往前走。
一路上,明棠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心更是乱成一团。
她曾听祖母说,大堂哥为了举业,不仅不愿娶妻,到弱冠之年了,房里连个开脸的通房丫头都没有。谁能想到,大堂哥在外头瞒着家人逃学也就罢了,居然偷偷在京城里养外室。
这事要让大房和祖母知道,家里怕是得乱翻天了。
只是……明棠暗自思忖着,家里几个孙辈每个月的月例只有七两银子,大堂哥是长房长孙,深受祖母重视,所以给的会多一些,却应当还不至于有能力租得起这个地段的宅院,更别说养女人也要花费不少银钱。
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马车快到顾家时,明棠又让车夫停下来,让秋月给了随行的护卫和车夫一人二两银子,说道:“方才的事,你们就权当做没有瞧见,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明白么?”
下人们领了银子,才不想参和主子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个个都高高兴兴地点头。“小姐放心吧,奴才们心里有数。”
明棠这才重新上了马车,秋月在一旁看着担忧:“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家里人么?”
明棠摇头道:“枪打出头鸟,这事可比四堂姐那事严重得多,不是我们能干涉的,还是想个法子,让大房的人自己发现吧。”
秋月点了点头。
回到顾家后,明棠赶紧去了兰芳院见祖母。
顾老夫人站在门口等得心焦,远远看见孙女平安回来,看上去并无异样,才稍稍放下心来。
明棠上前给祖母请安,又和同在一旁等待的顾三顾明玉打过招呼,祖母连忙问道:“怎么样?平昭县主没有为难你吧?”
明棠心下一动,挽过祖母的手臂往屋内走去:“没有,我把县主送到王府就回来了,她没有再为难我。”
顾明玉闻言,很是失落。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看明棠的笑话,结果却什么都没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