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棠姐儿到了。”纪氏笑着喊道。
明棠向沈老夫人走去,屈身行礼:“外祖母,外孙女来看您了,近来您一切可还安好?”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老夫人松开婆子的手,下了台阶,朝明棠走去,拉住她的手,笑得很欣慰:“好,只要我的棠姐儿时常来看外祖母,外祖母就好。”
外祖母和祖母一样的年纪,因为中年时经历过丧夫丧子之痛,看上去要比祖母苍老许多,给明棠的感觉也更慈祥一些,没有祖母的那种威严。
沈老夫人抬手摸了摸明棠的眉目,正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她身后的顾惜微,笑容僵在了脸上。
明棠见状,忙拉过顾惜微,向外祖母解释道:“七妹过两个月就要成亲了,还从来没有出过京城,祖母让我带她一起出来散散心。”
沈老夫人前阵子听说了顾家发生的事,知道这姑娘近来也不好过,也就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带着明棠进正屋里坐。
“你的院子,外祖母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一会儿你两个表哥都要过来给我请安,你陪我在这儿吃了晚饭,我再送你过去。”
明棠想起自己在外祖家还有一个院子,就说:“对了外祖母,让七妹和我一起住云霄院吧,您也不用费心再让人收拾了。”
沈老夫人却不乐意:“云霄院是外祖母给你留的院子,只给你一个人住,再收拾一间屋子罢了,没什么麻烦的。”
明棠原想着和顾惜微住一起好盯着她,见外祖母这样疼爱自己,只好作罢。
一行人进了正房落座,明棠便让丫鬟们把顾老夫人送给外祖母的贺礼拿过来。
“祖母知道您身体不好,让我给您捎了许多补品和珍贵的药材,里头有两支七十年的老人参,还有您爱吃的酥油鲍螺,我也给您带了。”
沈老夫人听罢,却问:“你叔伯们近来还是老样子罢?”
明棠有些不明其意:“还是老样子。大伯年初的官没升成,四叔今年春闱又落榜了,二伯还是像以前一样游手好闲,不过有祖母管着他,倒也没多大事。”
至于父亲,外祖母没问,明棠也不敢提。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你舅舅这两年管着沈家的商号,做得倒还不错,如今大兴的绸缎庄有一半都是沈家的,你舅母家在江浙一带的茶园每年给宫里供应茶叶,就要占去四成,你表哥去年刚考中了举人,知县家今年就派媒人来说亲了,说的还是他们家出落得最好的小女儿。”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屎壳郎戴官帽,充大头了。
明棠知道外祖母是十分疼爱她的,可她从小养在祖母的膝下,外祖母又因为母亲的事,和祖母之间有隔阂。
为了不让明棠左右所难,在顾家有人庇护,明棠小的时候,外祖母很少干涉她在顾家的生活,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也不会让她到大兴过来。
直到近两年沈家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好,外祖母才开始不掩饰对顾家的嫌弃,给她的信中,担心得最多的就是钱财的问题。
毕竟顾家虽也有田庄地产,但终归不是商贾之家。家里的姨娘孩子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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