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面上不怎么表现出来,又因为老师的个性,需要他表现得温和一些,才不会让老师忌惮他。
“我今日虽警告了他,但以他的作风,恐不会就此罢休。这件事,不能拦着他不让他查,也不能让他知道得太多,把事情闹大了,老师那边不好交代。干脆把这事悄悄透露给老师。”
让首辅来料理他?
陈伯玉觉得这主意再解气不过:“吴仲亨这小子,这回可真要长记性了。”
这时,一个穿着素地长褂的男人出现在门外,拱手道:“大人,姚广汝的案子有消息了。”
谢临精神一震:“进来说话。”
这名男子正是谢临的密探,他三两步走进来,先给谢临行过礼,又将一张纸条递给他。
谢临展开一看:“天宝斋?”
“是。”密探解释道,“就在两天前,望月楼举办了一场拍卖会,会上卖出了一幅高达三万两白银的墨竹图,名叫《竹林听泉图》,出自一个号称东竹居士的文人之手。属下当时便觉奇怪,一个无名之辈,即使画得再好,又怎么可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于是便去查了这幅画背后的天宝斋,果然发现这个天宝斋,居然是姚家的产业。”
谢临听完,把字条对折放到桌上,笑了笑:“姚广溥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用卖画卖古董的办法洗黑钱,是古来贪官污吏最常使的法子。他有什么信心,觉得能躲得过别人的眼睛?”
“那个买画的富商可查清楚了?”
密探躬身一揖:“还没,属下怕被他们察觉,毁灭证据,急着回来禀告您,属下这就去查。”
谢临难得觉得不那么紧绷了:“去查吧,查完了,就把人抓起来,只要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就是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
顾惜微自从那日去找了吴仲亨后,便一直惶惶不安。她还没出阁,行事不便,只能让柳姨娘找娘家的弟兄侄子帮忙在外头打听。
可一连几天,都没有听到赵武章被弹劾的消息,顾惜微的心渐渐死了,疯狂地滋生出恨意来。
顾明棠得知顾惜微上了她的套后,也在留心着吴仲亨的动静。只是她现在多少有种尽人事听天命的坦然,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倒也不十分心急了。
这天明棠去给顾老夫人请安,马氏正在和老夫人说顾明玉的婚事。
昨天夜里,顾大爷忧心忡忡地回到家中,和马氏说内阁阁老姚广溥因为勾结地主,扰乱朝纲,鱼肉乡里,被停职查办了。
朝堂里的斗争,本也不干顾家的事。
可顾明玉两个月前就和大理寺左少卿杜家的次子定了亲,这杜大人的夫人杜氏又是姚阁老的亲妹妹。
大房夫妻俩唯恐杜家也会被牵连到此案中,担忧得一整夜都没合眼,天一亮,马氏便来找老夫人商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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