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秦熠是东陵国的支柱重臣,如此国家危难之际,他原本应该立刻前往灾区赈灾的,然而他现在身受重伤,行动不便,圣上纵然有心用他,也不忍他拖着病体劳累,所以会另外派人前往灾区。
苏识夏简直都要听笑了。
秦熠现在对外伪装可是一副随时都要死了的模样,这种时候圣上要是还派他去什么灾区赈灾,那不如说是去给他送丧。
她正暗暗腹诽这圣旨所言未免太过虚伪,就听那传旨太监跟着道:“国师断言,全东陵国之内,唯有平西王与其嫡传血脉之命数,可安国运,镇天灾。”
苏识夏的脑子里登时嗡的一声,原本平按在地面上的手蓦然紧握成拳。
那传旨太监扫了苏识夏一眼,吊着那尖利的嗓音继续宣读圣旨。
“为保平西王性命安稳,着令平西王于三日之内迁往平西王府颐养。为镇天灾,护东陵国国运安稳,特命平西王秦熠之子秦湛前往皇家法华寺,斋戒礼佛三月,为东陵国祈福。”
那宣旨太监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冠冕堂皇的套话,苏识夏完全没心思去细听。
一直到他扯着嗓子再次喊出让苏识夏接旨,苏识夏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动作僵硬地大步走到那太监的身边,从他手里将那圣旨给接了过来。
“王妃,这圣旨你已经接了,圣上的意思,你应该也都已经明白了。”
“这是事关东陵国国运的大事,绝不可大意拖延。事不宜迟,还请王妃您速速替秦湛小少爷收拾好替换的衣物,咱家会随同这些禁卫军一起,亲自护送秦湛小少爷去往法华寺。”
“劳烦公公了。”
苏识夏的唇角扯着客气地笑意道:“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稍微,我带着湛儿和你们一起去往法华寺。”
那公公一听苏识夏这话,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平西王妃,这圣旨上只说了让秦湛小少爷前去法华寺祈福,可没说你能一起……”
“那圣旨上又有那句话说了,我不能陪我儿子一起去?”
苏识夏这话把那公公噎地一窒,他张了张嘴正想要反驳,就听苏识夏跟着道:“圣旨上不是都说了吗?只有秦熠和我儿子的命数能安国运镇天灾,秦熠如今已经是性命垂危了,希望如今都在我儿子身上。”
“他如今还不到五岁,这么小的孩子没有我这个母亲做身边照顾,万一他在法华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担待地起吗?”
苏识夏高高抬起下巴,摆出一副霸道倨傲的姿态。
“你不怕伤着我儿子,难道也不怕损了国运?若是因为你们看护不力,或是因为强行让我们母子分离,致使我儿子有了病疾,介时若当真国运动荡,天灾临头,这责任,又该由谁来担?!”
“公公若当真见不得我们母子同行,大可现在去宫里请旨,让圣上亲自下旨让我们母子分开。”
“圣上没有下旨之前,谁也别想让我儿子离开我身边一步!”
苏识夏说完这话,再没多看那公公一眼,转身便大步朝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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