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霖眼看着那已经浓郁到肉眼可见的暗红色煞气在昌宜候府内横冲直撞,昌宜候府到处鬼气森森,远远看去像是被裹在了一片血色之中,却逸散不出丝毫去影响外界,那场面……恐怖中又莫名透着那么一丝滑稽。
“姐,这,这也是你早就算计好的?”
苏东霖这话问地小心翼翼地,“你送那个人头过去,目的就是为了……加固昌宜候府那邪阵?”
他算是看出来了,那昌宜候府里如今怕不止是有一个邪阵,那邪阵甚至还被附加上了困阵的功效。
保证昌宜候府里的煞气不能外散不说,那法阵甚至还能将任何靠近它附近的煞气全部吞噬!
他纵然只是远观气象没能现场去看,但想也能想地出,昌宜候府里的风水如今怕是已经和人间炼狱差不多了。
住在昌宜候府里的人,不出三日,非死即残!
“我当时只是想让昌宜候府的人得到报应而已。”
苏识夏耸了耸肩道:“我也没想到,那幕后之人今天会玩儿这一手。”
“我只是想让昌宜候府的人病,那人非要火上浇油把他们往死路上推,啧啧,这多大仇多大怨啊。”
苏识夏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口吻,苏东霖的唇角抽了抽,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古怪起来。
姐姐……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记得他小时候有次被人欺负,姐姐也只是带着他上门去和人家讲道理,结果对方不讲理,反倒把他们姐弟两人都给打了一顿。
姐姐那时候也只是安慰他,不要和不讲理的人计较,自己无愧于心就够了。
可现在……他敢肯定,现在要是有谁敢再来招惹他,或者招惹苏识夏,苏识夏绝对会当场把对方收拾地娘都不认。
这是真,对敌人不存半点仁慈啊。
昌宜候府的那个什么侯夫人都敢派人来杀苏识夏了,那苏识夏用法阵反噬弄死她全家,好像也……没毛病,嗯,没毛病的。
苏东霖在心里暗暗说服着自己,越想越觉得自己姐姐不仅厉害,而且高瞻远瞩心思缜密。
以后一定得多听姐姐的话,绝对不能惹她。
苏东霖想的有些多,一时间甚至都忘了这会儿还在“斗法”的关键期。
一直到苏识夏再次抬手,准备用手中符剑对着昌宜候府斩下,将所有煞气全部封禁在昌宜候府之时,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忙又转头朝昌宜候府那边看去。
他视线之中,符剑高悬半空,剑尖朝下,朝着昌宜候府笔直斩落。
眼看那剑锋就要刺破昌宜候府上方那凝聚的血色煞气云层,一声惊雷突然在半空中炸响,瞬间将上京城的夜空映亮。
那一片恍如白昼降临的光亮之中,苏识夏远远看到,长公主府的屋顶上似乎有一道人影遥遥而立。
随着那人手臂抬起,整个上京城的地面都跟着微微颤动起来,五道血色光柱自上京城各个方位冲天而起,同样化为一柄利剑直朝着昌宜候府斩下。
苏识夏脸色倏然一变,不可置信地遥望向那人影怒喝,“住手!”
她用符剑封禁那些煞气,最多只是让昌宜候府沦为一块死地。
可那人强行抽取上京城五处地气作剑,再引爆昌宜候府中的煞气,那毁的可是整个上京城的地脉!
那人疯了?他想让整个上京城的人都给他陪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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