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只找出了这东西,却没能将投放这符咒的人当场抓住。”
石峻低着头,一双拳头暗暗握地死紧,眼底尽是懊悔和自责。
“之前还没到秦家的时候,王妃您就提醒过属下,说您回去闹这一遭,秦家怕是要乱上一场,让我多加点小心,回去之后不用跟在您身边,只守着王爷就行。”
石峻道:“属下也确实没敢大意,您和柳姨娘在院中争执之时,属下就在暗处一直盯着王爷卧房那边的动静。可那段时间,在属下的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接触过王爷。”
“可您离开之前又说老夫人态度不对劲,让属下好好查查王爷身上或者身边有什么不对劲。也就是这一查,才真查出了蹊跷把这东西给找了出来。”
“这东西,想要起效就得贴身放着,离地越近越好,反之,离地越远越没用。”
苏识夏将桌上那些暗红色的粉末重新收进一个纸包里,跟着问:“这东西你是在哪儿找出来的?”
“王爷的床下边!”
石峻道:“就紧贴在床板边上,若非我手下有个负责检查的小子心细,特地钻到床下去查看,还真难发现这玩意儿。”
“我就是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把这东西贴上去的。”
石峻是真的疑惑纠结,眉头都跟着拧成了一个死结。
“这些日子我和荀青都是在王爷身边贴身守着的,根本不让外人进门。今日我出门,荀青更是不敢大意,我走之前也特地和他叮嘱了,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让他不要出屋子。”
苏识夏听到这儿就忍不住轻笑出了声来。
“说是这么说,可他这明显是没办到啊。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回去赶到那院子里的时候,荀青可是都已经出门了,那会儿柳姨娘正和他闹地起劲呢。”
荀青闻言立刻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苏识夏,“王妃您的意思是,柳姨娘她今日说自己身子不适吵闹着非要让荀青给她诊治都是故意的?”
“她……闹这一出,就是为了把荀青从王爷的卧房里引出来,好给暗中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提供下手加害王爷的机会?”
听荀青这语气,他明显不敢相信柳姨娘身为秦熠的亲娘竟然还会勾结外人想要谋害自己亲儿子。
苏识夏也没正面回答荀青这问题,只耸了耸肩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和荀青闹的时候,我也没一直在旁边看着,没办法给出什么准确判断。”
“我临走之前之所以提醒你让你花点心思好好查查,是因为我感觉到老夫人今天的态度不对劲。”
苏识夏道:“那会儿湛儿站在花厅外面,被一群下人围着,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要向他道歉忏悔,热闹的很。”
“你也知道,我和老夫人本来就有旧仇,按理说我们俩应该属于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话不投机半句多的。”
“我当时就想着,她真想拿钱来了结恩怨,那就诚心诚意的开个价,能谈成就谈,谈不成就拉倒,以后我早晚用别的法子把她欺我辱我的那些都给讨回来就是了。”
苏识夏说到这儿,忍不住冷冷扯了扯唇角道:“可她却没有半点要和我说正事的意思,东拉西扯的,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她确实是有心想要破财免灾,可她那‘财’都是一点一点往外挤的。”
“开始的时候只说给我一千两银票,我连谈都懒得和她谈了,起身就要走,她却又死拉着我不放,非不让我回秦熠那院子里。”
“之后就是一点点加价,一会儿说再给我添点银子,一会儿说再给我一个铺子,又是一个庄子。呵,真以为我是和她做生意呢,我不搭理她,她自己还能和自己讨价还价唱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