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走出地牢前,还在侃侃而谈,教育着郑科为人之道。
可当二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时,人都傻了。
“我夫人去哪了?”梁兴文左右晃动脑袋,极力想要寻找自家俏丽夫人的身影,却无迹可寻。
而郑科人也懵了,那位大人不见了,就凭面前这位被关在牢里的大叔,真能给家人报仇吗?
他不禁有些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跟其拉扯如此之久!
可现在只有这一根救命稻草能抓住,不容他做出其他的选择。
“大人,他们人呢?”
“我不道啊...”梁兴文大脑也处于宕机状态,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夫人竟然会丢下自己离去。
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对自己生气了吗?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顿时有些慌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之前夫人怪异的举动!
之前他自觉与夫人是无比的恩爱,所以那点小事没有放在心上。
可如今想来,其中的问题非常多啊!
她那害羞且扭捏的走路姿态,不就与从前自己诱骗她时一模一样吗!!!
梁兴文顿时感觉天都塌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给偷家了!
自家那貌美如花的夫人就这样拱手送给了一个少年,真是奇耻大辱!
他非常想将陈宫给扒皮拆骨,挫骨扬灰。
当然,这一切都只能浮现于他的幻想之中。
要是他真的敢对陈宫出手,不管他是不是颖妃的父亲,在影子士兵面前只有一死!
郑科眼见面前的老头变得有些癫狂,后悔之意更甚。
自己如今不仅要在这瑞城竭力寻找那位大人,避开廖家与何家的眼线,还要带着一个脑子有些问题的“老人家”,这难度是不是有点大呀......
他挪动脚步想要偷偷离开,可回想起梁兴文崇州刺史的身份。
加之陈宫之前就是特地来救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其匆然离去,但说不准之后发现没带走这老头,又回来了呢!
跟在其身边,总比自己在全城大海捞针要好!
想到此处,他咬咬牙停在原地,似是问询,又像是告知道:“大人,要不我们先留下点讯息,之后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总比在这里傻等强!”
眼看天色渐暗,可面前的梁兴文却依旧没有动静,傻傻的站在那里,宛若一具雕塑。
‘艹,我究竟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怎么就摊上了他呢......’郑科虽然因为家庭剧变思想变得成熟,可多年来纨绔的性子还是难以改变。
之前是为了让陈宫帮忙,这才放下身段。
如今面对这于自己几乎零帮助,且极有可能变为拖油瓶的梁兴文,没了之前的尊敬之意!
眼见其对自己的话语始终没有回应,像是完全听不见一般,随即眼珠子一转,贴上去低声道“大人,若是再不离开,那些衙役归来,恐怕有变!”
“!!!”这一句话,让梁兴文从悲伤的漩涡中拖离出来,他可不想再回到那阴森的地牢里失去自由!
特别是现在只有他一人,苏漓烟也没了踪迹,要是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他得疯!
“对对对,快走!”来不及过多的思考,梁兴文想要拔腿就走,却被郑科拦下。
“大人,您要不然留下点什么提示后我们再走?”
“提示......”梁兴文有些不想留下痕迹,万一没被苏漓烟看到,反而被那些衙役抓到了把柄,自己岂不是又要坐牢?
郑科有些恨铁不成钢,就这样的心性,是怎么坐到刺史之位的,恐怕连一个县令都不如吧!
“大人,您可以留下一些只有您与夫人才能看得懂的密语,这样不就行了吗?”
“......”梁兴文听后点头,随即开始称赞郑科的机敏。
郑科可不想听这些,他左右张望发现背包里有宣纸,立即抽了出来递到梁兴文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宣纸,梁兴文有些心疼。
这可是夏国龙渊书院出产的上好宣纸,即便是他,也没用过几次。
毕竟这玩意在京都供不应求,读书人争相吹捧抢购,也只有在这边境,才有机会挥霍。
只要他用完,就有人来上新库存。
之所以会带着走,也是想拿回去当做纪念,本就不多却要浪费在这......
郑科也看到了梁兴文眼中的心痛,他很难理解,命都快不保了,还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他感觉这憨批的二品大员,活得还没自己通透!
‘果然,投胎也是门技术活!’原本郑科觉得自己已经够顽劣,够纨绔了。
未曾想这位更是重量级!
要是交换一下背景,让自己投生在京都,说不准都能当上一品大员!
‘怪不得朝堂的影响力日渐势微,皇帝手下都是这样的酒囊饭袋,又怎么统御四海!’
梁兴文在郑科的不断劝解之下,定下了决心,接过宣纸与毛笔,开始挥毫!
很快,一篇诗句出现在宣纸之上。
写到最后他的动作忽然一顿,转头朝着郑科询问道:“我们等会去哪里?”
“......”第一时间,郑科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在细思这首诗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这上面每一段几乎与下一段只有...,不,是根本毫无联系!
这一串写下来,到底是在表述什么呢?
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读书读少了。
自己往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耕读名著,免得一首诗都无法理解。
该说不说,能当上二品大员的家伙,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喂喂,我们要去哪里?”梁兴文声音大了几分,将其神游天外的意识拉回。
“接下来去......”郑科细思了片刻,说出了一个地方。
梁兴文虽蹙起眉头,却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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