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睁开眼眸,收回了心神。
方才络腮胡之所以会停下击杀范恒兴的行动,自然是他所授意。
刚刚范恒兴的装逼行为,深得陈宫之心。
虽然装逼不成,反被重铠士兵制裁,但还是有点东西的!
当然,也不单单是这个原因,二来是看中了范恒兴的箭术!
现在的影子士兵缺少远程攻击的手段!
虽不是必备,但对于有收集癖和养成习惯的陈宫而言,绝不能少!
看着四周残破的门户,陈宫低垂眼眸,对上那些被绳索束缚着,只能无能狂怒的世家子弟。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一首诗,有感而发道:“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周围的人如遭雷击,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瞬间蠕动身子,爆发出了超脱自身极限的速度,拉开了与其的距离。
此前的愤怒也在这一瞬消失殆尽。
他们未曾想过,陈宫竟然如此的大逆不道!
虽自知才疏学浅,不敢称学富五车是名才子。
但最基本的诗意,还是能听懂的!
“天街踏尽公卿骨”,这陈宫想要干嘛,他TM是要反啊!
明白的瞬间,一股寒意涌上他们的心头。
本来对于陈宫的行动并不是很害怕,因为地上的人都明白。
他们是世家门阀,即便出了事也会有回旋的余地,留存一条性命是最基本的规则。
根本不相信陈宫敢伤害他们!
就比如现在,他们依旧安然无恙的在这里坐着。
而那些被残忍杀害的家奴,被世家众人认为是对自己的威慑!
对此,他们毫不在意。
不过是些家奴,只要家族还存在,就绝不会缺!
可如今这一句诗,瞬间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呵!”陈宫见众人没了此前的骄横,脸上写满了畏惧,顿感无趣。
“你们不是骂我阉狗吗?”陈宫指着最前面的那人问道“对,就是你,继续骂呀!”
“......”被点到的人吓得浑身发抖,迅速朝后缩去,拼命避开陈宫的指尖。
“你们作为世家门阀的傲气呢?都拿出来呀!”
无人敢出言应话,发现自身高贵世家子弟的滤镜不起效果,甚至还会带来杀身之祸后,他们选择从心。
“真是窝囊!”陈宫嗤笑一声不再逗他们,因为前方另有新鲜的事物出现。
听着他的话语,众人低下头在心中腹诽道:
‘呸,若你没有这些披甲士兵,哪能这么硬气?’
“不好意思,我就是有,而且实力比你们强!”
“!!!”众人浑身一抖,难不成这陈宫有读心术不成?
怎么刚在心中骂了两句,就被知晓!
赶忙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在心中想事。
当然,陈宫并没有真正的读心术。
只是看他们周身妒火燃烧旺盛,随便开口说了一句。
看他们这反应,大概率是真的蒙对了!
......
“砰,砰砰!!”三声巨响带起剧烈的震荡波纹,将附近的墙壁震的开裂。
道路的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队伍,与重铠士兵遥望对峙。
他们并不像一支令行禁止的军队,倒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小队。
要说为什么会知道,那自然是因为队伍中大多数人身上穿的,都是杂役、奴隶的服装。
图案颜色各不相同,很明显是临时组织到一起的!
他们望着重铠士兵,腿脚都在打颤。
并且重铠士兵每往前一步,都不自觉向后退去,步伐杂乱无章差点发生踩踏!
若不是有人站在高处呼喊维持秩序,恐怕这支队伍还没对上重铠士兵,就得减员半数,或是怯阵逃离!
陈宫有些惋惜的瞥了高处那人一眼,果然,没有远程手段还是差了一些意思!
对于新队伍的渴望,愈发的强烈!
而方才发出的闷哼声,正是出自于重铠士兵与那些世家奴仆组成军队对峙间隙的空荡处!
此刻,像是斗将一般,一名重铠士兵正和数名手握长锏的壮汉对抗!
重铠士兵有足够的优势碾压刀剑斧头这种破伤型兵器。
并且没有什么武器,可以破防士兵的重甲!
即便破开,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冒着卷刃的危险!
但那几人手中的长锏可不一样!
它身长三米出头,其形似长鞭。通体由一种漆黑的金属打造,皆为钝面。
击打起来虽不能造成血口,却能伤人肺腑!
若是击中胸腹,一锏之下,人的五脏六腑都得被打烂七分!
如此凶猛的武器,是特意用来针对重铠士兵的!
陈宫眼睛微眯,这忻城的世家并不傻,收到重铠士兵的消息后,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便想好了对策!
若不是他手下的重铠士兵动作迅速,令行禁止。
他们一时之间没来得及反应,集结不齐人手防御,这才被破开了那么多门户,损失了许多有生力量!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作为秘密武器的亢龙锏并没有产生他们所想要的效果。
这场莫名开始的斗将,本想的是展现雄威,震慑一番面前的军队,让他们不要继续靠近。
自己这边的人数虽占优势,却都是些未受过训练的杂役。
有战力的只有领头的护院家丁,可他们顶天镇压那些无秩序的贱民,若是对上军阵,也是有心无力!
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等待!
等着前往城外传信之人,将豢养在外头的私兵召集归来!
到时前后夹击,数倍兵力的压迫下,这些士兵不足为虑!
未曾想,手持亢龙锏的三人在短暂地优势后,便落入了下风!
只见他们不论如何挥动手中的长锏敲打,受击的重铠士兵没有任何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