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除了在远征军前锋列阵的特种营士兵和楚良才等少数人能够保持淡定以外,无论是王城之内的护卫军还是跟随楚良才而来的十万皇家守备军全都目瞪口呆,甚至忘了眼前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残酷的战争。
身为远征军副统帅的郑雁隆此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看着远处城墙当中被炸开的豁口,不禁感觉到后背发凉。整个大兴都在传说国师楚良才是一位鬼神莫测的军神,原来军神的仗竟是这样打的。
要说眼前的乌哈王城,规模上可不比京州的大兴皇城逊色多少,那城墙有多厚,仅从被炸开的残垣断壁上就可见一斑。可就算如此,不过是在国师弹指一挥间,无数的榴弹顷刻间飞向了城墙,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眼前的景象。
简直是太可怕了!这以后的仗要是都这么打的话,还需要准备什么劳什子攻城器械,只需要特种营一轮炮弹飞过去,再坚固的城墙也会被炸成一顿废墟。接下来战斗,就算远征军战斗力再弱,砍杀一群被吓傻了的敌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嘛。
郑雁隆这么想,身在王城之中的乌哈守卫军自然也被城外军队这一番雷霆出击吓破了胆,刚才还在城墙上负责守卫的士兵转眼之间便在一阵电光火石之间被炸得连渣子都找不见了,四处横飞的土石瞬间波及到周围的其他士兵,无数守城士兵被飞溅土石所伤,顿时一片人仰马翻,哀嚎不止。
出于本能,城墙的豁口处,数百米范围内的护卫军立刻掉头朝着城内四散逃去,由于后面的护卫军还不知道前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突然受到前面奔逃的护卫军冲击,敌我双方还没有刀兵相见,王城内的护卫军已然溃不成军。
情急之下,站在远处高台上的姜毓鲲立刻抽出身上的宝刀,严令王城护卫军不得自乱阵脚,然而亲眼看到高大厚重的城墙在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轰然倒塌,前方的护卫军瞬间便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不过,大兴远征军在经过一阵猛烈的炮击之后,却出奇的没有发动后续的攻击,其其格在楚良才简单交代几句之后,赶紧来到如同木偶一般的兄长库勒格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出了楚良才接下来的安排。
由于先前的炮击声太过剧烈,许多人目前还处在一种耳鸣的状态之下,其其格也担心兄长库勒格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因此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而且她说的是乌哈语,不用担心被旁边的士兵听了去。
尽管如此,库勒格也在愣神了好长时间之后,才木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而后,他再次拿起了手中的扩音器,沉思良久之后,再次开口劝说王城内的王城守卫军缴械投降,以免无辜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库勒格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王城周边,但声音中明显有着一丝急切的呼喊,那急切的呼喊声是库勒格内心的怜悯和哀伤,他终于明白楚良才让他再次喊话的意义,那是在充分尊重他这个乌哈可汗的意愿,最大程度地减少杀戮,否则远征军一旦展开攻击,王城里面的护卫军恐怕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同时,库勒格的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感,原来这大兴军队的战斗力竟然已经强悍如斯,看那些以各种怪异姿势排列在远征军阵前的士兵,先前的炮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情绪,虽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但那犀利的眼神仿佛在告诫库勒格,一旦有不知死活的护卫军敢冲出来,下一刻他们就会灰飞烟灭。
对于远征军能否做到这一点,库勒格已经深信不疑,因此他的声音中才会带着无比的急切和担忧,因为先前他认出了城楼上的首领,并且说出能让对方确认自己身份的话之后,那些人很快就被人带走了。
这种情况至少说明姜毓鲲此时仍然掌控着乌哈王城的护卫军,在双方即将鱼死网破的情况下,库勒格根本就无法左右护卫军的行动。
好在楚良才的先前的雷霆一击给了王城护卫军极大地震慑,因此反应过来的库勒格才会卖力地劝说城内的王城护卫军放下武器,不要再做顽强的抵抗,否则等到大兴的远征军再次发起攻击,他们只能付出自己无辜的生命。
果然,库勒格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再次传向乌哈王城,许多王城侍卫军已经萌生退意,尤其是靠近城墙豁口的地方,王城护卫军本能地向内收缩兵力,空出了一片巨大的区域,没有人敢在那里继续待着,一旦大兴军队的攻击再次发起,那他们就失去了天然的保护屏障,到时候必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与此同时,原本驻守在城墙和城楼之上的护卫军也在得知城墙被轰开以后,一溜烟撤回了王城之内,谁也不敢保证下一次的攻击会不会落在他们所在的城墙之上,而且城墙上的守将比士兵跑的还要快,根本没人加以阻拦。
不过,似乎因为楚良才的特种营发动了一轮远程攻击之后就停了下来,透过被炸开的城墙豁口,双方已经能够看到对方军队的身影,守城的护卫军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勉强镇定下来,反应过来的姜毓鲲立刻组织起大股的骑兵,准备向城外的远征军发起冲击。
由于特种营面前的重型火炮还没有被撤去,姜毓鲲自以为有足够多的骑兵冲出去的话,即使短时间内会有所伤亡,可是一旦骑兵能够冲锋到大兴军队的阵前,那么从小在马上长大的乌哈骑兵就占据了天然的优势。
到时候,源源不断的骑兵冲出去,就算大兴军队人马众多,也必将被乌哈骑兵冲的七零八落,或不定那些摆在阵前能够击垮城墙的神器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至于说损失一些人马对于姜毓鲲来说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在他眼里乌哈骑兵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