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大革命最疯狂的时期,即便是独立的军事法庭,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巴黎政治气氛的影响。原本有着完善听证会制,验证证人证词,代理律师制度,以及交叉盘问等,一切正常的法庭程序,都已全部效仿革-命法庭,遭到简化与取消。
之前,安德鲁还在吐槽,军事法庭也变成了杀人法庭。现如今,穿越者是要感谢这种效率极高的庭审制度,可以方便他为所欲为。
不过为了保证权力分散,防止军事独-裁者的出现,这一时期,军事法庭的发起人,必须军团特派员,或是他指定的某个军官。至于审判法官,不一定就是军团指挥官,而是军事特派员身边的心腹,通常都是由宪兵队的军官来担当。
毫无疑问,在安德鲁出示了人民代表梅尔兰的授权书后,加之他本人还具有的宪兵司令的特殊身份,完全符合担当法庭法官的标准。
听到这一个坏消息后,台下那五个作奸犯科的士兵有点慌张了,他们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军团司令官(指挥官),还能拥有军事特派员与宪兵司令官的三重职责,这明显不符合当下共和国-军队的规范。
不远处,面色铁青的尚皮奥内将军,默默注视着眼前一切。他很想跳出来高声反对,不仅仅是因为五名嫌疑犯都是他麾下的士兵,而且他还认为新来的指挥官是在杀鸡骇猴,故意在打自己的脸。
然而在权衡利弊得失之后,以脾气暴躁而著称的尚皮奥内将军,最终决定放弃与安德鲁做正面硬刚的打算。毕竟,脸面这玩意的确没有性命重要。
正如好友昂贝尔所提醒的那样,真要是惹怒了想要杀人立威的军团代理指挥官,尚皮奥内本人,甚至是他身边的亲朋好友,都逃不过军事委员会和前政治部警长的责罚。
更别说,安德鲁的嫡系部队已经接管了整个要塞防务,骑兵、炮兵与来复枪手,都被部署于广场周边的关键位置,随时准备弹压不服从军令的任何人,也包括军衔比安德鲁更高的少将师长。
时至今日,在巴黎各个监狱里,已经关押了近百名将军,尚皮奥内不想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
在布鲁斯少校拉出来的嫌疑犯中,一名叫弗拉多的士兵,很不服气的,冲着站在台上的安德鲁将军抗议起来。
“我反对,我们是否有罪,是需要营部的士兵委员会才裁定!”
“反对无效!”安德鲁直截了当的回应说,“依照革-命军队的军规,士兵委员会未能在72小时内,在军营里发布解除你们的嫌疑公告,那将视为放弃裁定权,将转交到人民代表指定的宪兵队负责。而现在,时间已过去了整整4天。”
事实上,安德鲁是故意挨到事发72小时之后,才来到阿登军团执法。
那五名嫌疑犯,都是军官私下放出拘留所的。至于士兵委员会中的12名成员,估计也没有人傻兮兮的,愿意给强J犯做无罪背书。
不过,安德鲁好歹也是外交学院的高材生,不想被后世的穿越者讥讽为“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典型。
所以,在担当军事法庭裁判法官的安德鲁,也同意从其他营团(半旅)里的士兵中,挑选12名陪审员,组成一个临时陪审团。不过,为避免庭审过程中出现的意外,安德鲁已暗地做了手脚,那是所谓挑选出来的12名士兵,都是情报官布鲁斯之前确认好的。
露天广场上的的临时法庭,从法官安德鲁,公诉人布鲁斯,12名陪审员,再到5个嫌疑人,已经围观的将军与士兵,一律都没有裁判桌,没有坐席,也没有法庭上方代表公开、公平、公正的天平秤,更没有手持利剑的蒙面司法女神朱蒂提亚塑像。
当要塞广场上的火把与篝火被点燃之际,庭审开始了。
事实上,整个案情简单且明了。
由于没有辩护人的纠缠,仅仅用了30分钟,担当军方诉讼人的布鲁斯少校,就将若干证人证词,当庭陈述完毕。至于所有的证人与受害人一律都免于出庭了,交由公诉人代为宣读。
基于《牧月法令》后的革-命法庭规定:五位嫌疑人不得申请辩护律师,他们唯一的说话的言机会,仅是对公诉人提出的定性罪名,做出承认或是不认可。
很快,当身为法官的安德鲁问及五位士兵。包括那名叫弗拉多的嫌疑人,都一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