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788开始,席塞尔在大革命时期的法国奋斗了五六年,曾经历过无数位直管上司,也只有面前的这位安德鲁上校,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和瑞士连队。从自己军衔的一再晋升,到全营的军饷发放与军需补给,无不证明这一点。
这不仅仅是上下级的部属关系,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战友之情,甚至是不可意会的同胞情谊。席塞尔清楚知道安德鲁的身世,一名出生于法兰西的德意志贵族继承人。
至少在18世纪,整个瑞士联邦至少在名义上,依然属于神圣罗马帝国,尤其在安德鲁私下场合讲述山地德语时,席塞尔与其他瑞士官兵心中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
对于瑞士少校的忠心,安德鲁自然是心领神会,他拍了拍部下的肩膀,安抚一下对方,随后又直言不讳告诉席塞尔。
“之所以让兰德尔中尉去执行这项任务,一方面是我需要巴黎的军委会和卡尔诺委员了解到我的一举一动,以免产生不必要的猜疑;其次,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行动有一定的政治风险,而兰德尔中尉的特殊身份,能够将可能出现的意外限定于可控范围内。”
说得更直白一点,倘若事情意外办砸了,安德鲁就会让卡尔诺的亲戚,自己的联络官冲上前去顶缸。
在安抚了想自己表达忠心的瑞士少校,安德鲁转身回到房间里。他没有立刻倒床睡觉,而是点燃了蜡烛。
当他看完塞纳蒙上尉写来的那封介绍信信之后,安德鲁便确定了今日赶来营地报到的拉撒勒少尉,真是个倒霉蛋兼大混蛋。
拉撒勒本就是贵族出身,家族还算比较显赫,有一名当过法国元帅的爷爷,其父曾是军械部的高官。
11岁时,拉撒勒就参军入伍,起步就是少尉军衔。然而,在断断续续的,度过长达8年的职业军人生涯之后,那个性情傲慢、精通脏话、能喝酒而闻名的家伙,依然只是个小小的少尉。
也许唯一的改变,就是从步兵少尉变成了骑兵少尉。
哦,不对,塞纳蒙在信中告诉安德鲁,拉撒勒已被23猎骑兵团开除,据说后者还要求军委会剥夺那个坏家伙的军衔。
事情起因,是性情傲慢的拉撒勒遭到骑兵团长的羞辱,而前者的报复手段也是独树一帜。这位猎骑兵少尉居然在一个星期内,成功睡了团长大人的妻子,情妇,还有两个女儿,一个不拉。
“真T娘的是个人才!”安德鲁不由感叹道,至于到底收不收拉撒勒,要等到对方宿醉过后,自己与拉撒勒的谈话结果。
令安德鲁非常遗憾的,是在这封信中,塞纳蒙上尉并没有接受,但也没拒绝安德鲁的邀请,出任混合半旅的炮兵指挥官。
“先等等再说!”安德鲁心中也不着急。
无论塞纳蒙父子,还是克勒曼父子,这些日耳曼人已经真心实意的效忠于法兰西,无论是它是王国还是共和国,全然忘却了德意志才是日耳曼民族的真正祖国。
因此,等到他们接到安德鲁上校,曾经德意志贵族继承人的盛情邀请时,没有瑞士人席塞尔少校的那般果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