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加强个人卫生也是重要措施之一。
很快,图里奥执政就计划效仿古罗马共和国,在巴黎的各个市区,尤其是在人口稠密,建筑物拥挤的中东部地区,建造十二座大型公共浴池;还通过建造高架水渠,将巴黎东郊文森森林的洁净水引入市区,并鼓励市民喝烧开过的水。
图里奥之所以敢提出上述公共措施,除了得益于法兰西银行提供的两百万紧急贷款外,还有勘探工程师已在中央高原东面发现了两座露天煤区,建成了勒克勒佐煤矿和布朗济煤矿。
尽管中央高原大都属于燃烧值不高的褐煤,但胜在开采方便,其售价仅有北方煤的五分之一,可以借助塞纳河的两条支流卢万河与约讷河,直接将勒克勒佐煤矿、布朗济煤矿的煤运到巴黎,填充公共浴室的燃烧锅炉,或是与黄泥混合,制成居民使用的蜂窝煤。
至于这种褐煤在生产、储存、运输与燃烧过程中,对空气、河流和周边环境的严重污染,就不在内政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但卫生部门会提醒居民注意通风,尤其不要将燃烧的煤炉放在卧室里。
对于位高权重的安德鲁而言,他是不需要待在公共浴室,除非是受同僚图里奥之邀,进行了一场政治作秀。
那是在圣安东区,一家新开业的公共浴室里,第一执政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光了衣服,袒胸露-乳,在一干记者、官员与民众面前,“快快乐乐”的洗了个热水浴,仿佛再度穿越回自己的大学时代。
没有什么宣传煽动或是强制命令的方式,比起安德鲁执政官的亲自示范,更具说服力了。也正是这一次当众的政治做秀,成为了60多万巴黎民众喜好热水澡的开端。
相对于快节奏的淋浴,安德鲁更喜欢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等到副官告知仆役已经烧好了热水,安德鲁就会往脸上洒些古龙水,然后浸入热腾腾的浴缸中。
此时,整个浴室都弥漫着一层浓雾般的水蒸气。安德鲁就喜欢浸泡在很热的水里,这种近乎疼痛的接触,让他感受自己的身体,并且镇定一下常犯毛病的皮肤。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安德鲁可以在热水里浸泡很长时间,有时候半夜也是如此。第一执政告诉自己的副官,只有躺在浴缸中这二十分钟,才是他一天里最平静放松的时刻,而且“热水浴还能防治该死的感冒”。
最后一句不过是安德鲁的调侃,在经历一年前那场几乎要了自己半条命的重感冒后,穿越者随即致信拉瓦锡院士,要求他组织一批化学家与医生,从柳树皮里提纯一种“万能神药”--水杨酸。
事实上,在2000多年前,人类便已发现了水杨酸对疾病治疗的作用,古希腊的著名医生希波克拉底在其记录中提及,把柳树的树皮浸泡在热水中,可以减轻人们的头痛、牙痛、发热症状。
在另一时空的1828年,法国药剂师亨利·勒鲁克斯与意大利化学家拉斐尔·皮里亚提取出了柳树皮中的有效成分,并以白柳的拉丁文学名Saix alba将其命名为水杨苷,皮里亚通过分解该物质得到了水杨酸。
半年之后,拉瓦锡的一个团队不负众望的获取了纯度很高的水杨酸(粉状物)。经过临床试验,这种药物不仅能消炎镇痛,还可以治疗心血管疾病,甚至能够缓解包括发烧、咳嗽,头痛、心悸在内的等各种症状,的确属于不折不扣的“神药”。
只是在这里,无所不知的“懂王”犯下一个常识错误,他误以为水杨酸就是后世常见的消炎药阿司匹林。而事实上,阿司匹林属于水杨酸的衍生物,乙酰水杨酸钠。
在医药卫生部门组织与实施药物工程,扩大水杨酸的量产之前,安德鲁直接下令将这种为白色或淡黄色的结晶性粉末的60%产量,作为特殊军需品,配属到前线各个军团。
至于余下的40%水杨酸粉末,作为高价神药,与纯净水直接制成保质期为50天的药水,进入医药市场。尽管这种浓度极高的水杨酸溶液,公开售价高达6法郎一小瓶,但依然供不应求,而且黑市里已经炒到60法郎一瓶。
对于这种赚钱容易的项目,法兰西银行的股东们自然是趋之如骛。还未等政-府代表提出要求,银行的董事们就纷纷表态,愿意提供两百万法郎的低息甚至是无息贷款,加大水杨酸的生产规模。
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水杨酸的销售权必须优先配属给银行的股东们。怎料,这正好落入了安德鲁与图里奥设下的“圈套”。
在法兰西银行董事会内部,经过一系列的讨价还价后,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们代表各自的利益股东,最终集体接受了督政-府的捆绑协议:在获得水杨酸代理权的同时,需要提供两百万法郎的低息贷款,用于在巴黎市区建造一批廉价的公共浴室。此外还有一座座高架水渠,方便从郊区向市区引入洁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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