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不务正业的美国工程师曾小心翼翼的告诉执政官,说自己闲暇无事,便于几位军械工程师合计,想着制作一艘内河炮艇“摩泽尔1号”。
依照富尔顿的方案,就是以“瓦兹6号”蒸汽船为主体,取消上层甲板上的所有桅杆,并在下层甲板的左右两侧,安置6到10门的12磅重炮,作为内河炮艇使用。
之前,富尔顿一直写信给执政官,希望能制造出攻击敌方军舰的武装潜水艇,那是他已充分解决了之前的技术障碍,云云。
然而,安德鲁每次在看过富尔顿精心设计的潜水艇图案之后,便一如既往的不用多想,直接加以否决。
此刻,美国佬总算是捣鼓了一个看似比较靠谱的水面攻击武器,安德鲁也不再打击对方的积极性,随即同意富尔顿与军械工程师合作,组(改)装两艘“摩泽尔1号”蒸汽炮艇,先看看效果再说。
实际上,安德鲁在乎的水面打击武器,就是配备驳船的“胜利者”臼炮。这是法军工程师从英国舰队中的臼炮艇得到的启发。
简单的说,“胜利者”臼炮会被放置在一艘无动力驳船上,其实就是一个矩形的木筏,上面有一个六角形的木制炮台。防护木板内倾斜,木板后面还有比较薄的装甲板。
至于该驳船航行的动力,全部取决于绳索一端链接的蒸汽船。只要蒸汽船航行的地域,4公里范围之内都将是法军的打击目标。尤其是那些建筑在河流沿岸,高高山岗上的军事城堡,使用普通的火炮加以攻击,效果并不好。
不过在18世纪,没有任何一座军事要塞,能够承受100公斤的巨大铁球,从1干米的高空呼啸而来,恶狠狠砸下。更别说,屋顶一贯都是整个建筑物最薄弱的位置。
在特里尔待了两个晚上之后,安德鲁一大早就来到码头,再度乘坐蒸汽船,前往摩泽尔河上游80公里外的梅斯城。
而这一次,法兰西执政官的运气不太好,那是水下的螺旋桨撞到了一处岩石,四轮叶片被打烂了三个,不得不临时靠岸检修。
值得庆幸的,是船上的各种配件非常齐全,还有专职的工程师与技师。只是原本7、8小时的行程,居然耗费15个小时,直到深夜时分,安德鲁才顺利抵达梅斯城下。
期间,如果不是副官萨瓦里少校及时上岸,并在附近找到一个臂板信号机的基站,并向停留梅斯的护卫队通报了第一执政的时下行踪。或许在当晚,整个梅斯城就将变得鸡犬不宁。
对此,安德鲁心中也是庆幸不已,当初自己听从了水利工程师的正确意见,将造船基地放在摩泽尔河中下游的特里尔,并非眼下的梅斯。
那是专家们一致认为从梅斯到特里尔的这一段航程中,水情比较复杂,水流之下的岩石太多。在彻底爆破疏清之前,并不适合航运。
安德鲁在梅斯仅等了一个夜晚,他没有再打搅当地的军政官员,一大清早就从“瓦兹6号”蒸汽船,换成了一辆长途马车,在副官与护卫队的陪同下,马不停蹄的朝着巴黎驶去。
之所以急匆匆回到巴黎,那是安德鲁在1795年的最后一个月,必须在巴黎完成三件事:与自己的未婚妻莫拉萨小姐结婚、参加法兰西科学院的年会,以督政府执政身份出席五百人院和元老院的会议。
对安德鲁来说,最后一件国家大事反而变得可做可无,那是两院议会差不多快成为第一执政官的橡皮图章;
而法兰西科学院的聚会,是百余名科学家与工程师专程委托拉瓦锡院士,请求安德鲁-弗兰克院士在波旁宫举办一场交流年会;
至于婚礼,这是安德鲁的承诺,此外未婚妻莫拉萨的肚子快要大到无法隐瞒的地步了。
而就在安德鲁从梅斯出发的那一日,巴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1795年的12月初,位于法国巴黎东区的一家染料店里,一个伙计遇到了难题,有个积压多年的黄色染料铁罐子似乎锈死了,无论如何都拧不开。
在老板的反复催促下,那些被逼急的伙计们决定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开罐,那就是动用30公斤的大铁锤使劲去砸铁生锈的罐子。
结果一锤子下去,罐子“轰”的一声炸了,整个染坊连同里面的伙计与老板,在场的十数人一并坐上了土飞机,现场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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