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黎明时分,一小队血气方刚的匈牙利骑兵挥舞军刀,策马冲向一直羞辱自己的曼海姆市民的时候,也彻底拉开了这座城市的暴乱序幕。
很快,各个教堂的铜钟被敲响,义愤填膺的市民们纷纷拿起武器,走上街头,自发的围攻那些零散的匈牙利军人。
两小时后,被鼓动起来的数干名德意志守军,也最终站到了曼海姆市民这一边,德意志军民同心,开始围攻匈牙利人的军营,却被骁勇善战的匈牙利骑兵的一次冲锋打散。
此刻,留守曼海姆的普法尔茨大臣奥贝恩多夫和萨拉贝特这才发现事态变得严重,但为时已晚。那是整个城市不仅失去了法律与秩序,还彻底乱了套,到处都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恶性案件。
下午二时,曼海姆城内两位留守大臣,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派出使节,向路过该城的3干法军投降。而他们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希望法国-军队能协助平息匈牙利士兵在城市里暴乱。
当日入夜前,在法军指挥官勒费弗尔将军的担保下,一直依托军营里的坚固工事,负隅顽抗的近两干名匈牙利士兵最终选择放下武器,继而排队走进了法国人设在莱茵河对岸的战俘营。
那是勒费弗尔公开承诺,匈牙利士兵只要服苦役半年,或是军官缴纳出一笔赎金,就可以离开这座战俘营,回归奥地利和匈牙利。
匈牙利战俘的问题好解决,然而意外得到的曼海姆城,却成为法军手中的烫手山芋。
放弃,自然不能放弃的,所以勒费弗尔顺理成章的接管了曼海姆城,还下令为勘测先遣队准备了一艘小型商船。
然而,如果那位好运气的勒费弗尔将军站到第一执政官的面前,估计会被安德鲁骂个狗血淋头。
因为一切军事行动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当下政治和外交服务。而眼下,法军还没有做好一场全面战争的最后准备,就需要与奥地利领导的德意志军队,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弹性战争”。
反正敌我双方的交战地域,距离哈布斯堡家族统治下的奥地利差不多五百公里。即便曼海姆打烂了,也不会伤及维也纳的一分一毫,作为神罗皇帝兼奥地利大公的弗朗茨二世自然不会心疼什么。
现如今,曼海姆的不战而降,而且还将两干名匈牙利士兵送给了法国人,这就狠狠打了弗兰茨二世的脸面。安德鲁估计,躲在数十公里外的奥军主力也将要出动了,势必夺回曼海姆。
好在凯尔镇的刺杀未遂事件,就给了安德鲁更多的操作空间,接下来的,他全权交给了主管外交事务的勒贝尔执政。
在来到斯特拉斯堡的第三天下午茶时间,勒贝尔约见了奥地利与普法尔茨两国的外交官。
当勒贝尔走进会客室的时候,两国外交官正在里面等他。这位法兰西第二执政转向奥地利外交官,忽然发难道:“施塔迪翁先生,美泉宫的贵族们有没有跟你谈及到,他们要谋杀法兰西第一执政官的计划?”
施塔迪翁似乎不对法国执政兼外交部长的问题感到惊讶。
“有的,尊敬的外长先生,他们对我说,有人多次向他们提议合作,但他们总是很生气地拒绝了。”
“他们是什么人?”勒贝尔继续咄咄逼人的问道。可等到施塔迪翁想要说话时,他却不给予对方任何表述的机会。
“是的,就在三天前,有人试图刺杀弗兰克执政。请两位过来看看。”说着,勒贝尔用力推开了会客室的大门,而留在走廊上的两名武装宪兵也将嫌疑犯卢斯塔特押解了进来。
“这个18岁未到的年轻人,自称来自普法尔茨选侯国路德教牧师的儿子。三天前,当第一执政在渡桥之上欢迎各国外交官之际,他就试图接近,但被我方逮住。因为宪兵发现这个年轻人神情有点奇怪,于是主动搜查了他的身体,在他怀中找到了一把匕首。
就在昨天,弗兰克执政官将人犯送到了我的面前。你们看看他那胖乎乎的圆脸模样,显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竟然对我说,无论如何都想要杀掉法兰西的第一执政,以解救德意志脱离法国人的控制。现在,我只是想知道,这一起阴谋事件的组织策划来自奥地利,或是普法尔茨,还是你们两国共同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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