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波兰亲王与波兰问题 (上)(1 / 2)

法兰西1794 管杀不管填 2517 字 3个月前

安德鲁最喜欢的季节,那就是巴黎的9月,秋高气爽,温度适宜,漫步于杜伊勒丽花园或是卢森堡公园里的林荫大道上,金色叶子在脚下沙沙作响,而一旁的塞纳河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九月,也是水果大量上市的日子。

事实上,处于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巴黎,其出产的水果并不丰富,除了大众化的苹果、葡萄、桃子,以及口感一般的橙子外(好吃的是地中海橙),最有名气也就是法兰西李,又称西梅。

已从波兰移民巴黎北郊的巴尔斯伯爵,尤其喜欢这种西梅,以至于他花重金选择了一座种满了西梅的庄园。

不过,安德鲁明白巴尔斯的真实意图,那是波兰人希望与安德鲁更更亲近一点,故意选择了埃尔隆伯爵夫人喜好的西梅庄园。

所以,在安德鲁刚一回到莫顿庄园,巴尔斯伯爵的邀请函就已经送到了埃尔隆伯爵夫人的手中。

几分钟后,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格蕾丝就像一个天真活波的少女,缠着在书房里处理公文的安德鲁,嘴里还嘀咕着那种有着深绿色和黄色等不同颜色的漂亮水果。

安德鲁对着自己女人的面颊猛亲了一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要去!等到你梳洗打扮,换好衣裳之后,我就已经处理完所有的文件,并坐在马车厢里等着你们了。估计那个巴尔斯伯爵不知道又要介绍他的哪个波兰老乡给我认识。”

上一次,巴尔斯请求远在布列塔尼的安德鲁转告奥什将军一个“好消息”,那是波兰的安娜公主在德累斯顿王宫里,为奥什生下了一位小公主。但最终,安德鲁还是等到了基伯龙半岛战役后,自己行将离开瓦纳之际,才将此事告诉了一脸懵逼的奥什。

回到眼下,安德鲁深知一点,那是天下女人的德行都差不多,她们不在穿衣镜前折腾两三个小时,是绝不会轻易出门。

打发了伯爵夫人,安德鲁继续查阅着堆放在桌案上的一大叠公文,现在手中的那一份,就是军情局每日汇编的工作简报。

与波旁宫的陈设类似,执政官在巴黎的几处办公室显得朴实无华,只是习惯于摆着几个高大的桃花心木书架,且桌案必须宽大,这样就可以堆放更多的文件。

一则不起眼的消息吸引了安德鲁执政官的注意,那是前波兰国王的子侄,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已离开维也纳,如今来到了巴黎。

现在安德鲁明白了,那个波兰胖子急不可待的邀请自己前往西梅庄园的真实目的了。

在经历了失败的科斯丘什科起义后,波兰于1795年初,遭到俄普奥第三次瓜分而最终亡国,波尼亚托夫斯基拒绝了俄国女沙皇的任命,他先是回到了曾经效力的奥地利,并在维也纳待了大半年的时间。

期间,这位32岁的波兰亲王试图谋求奥地利支持波兰的重新独立。毕竟,他曾是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现任弗兰茨二世伯父)的上校副官,而且与维也纳很多显赫大贵族关系非常不错。

然而,波尼亚托夫斯基的努力没有任何的结果,那是美泉宫的大小贵族们都沉浸于瓜分与消化更多波兰领土的喜悦之中,继而补偿他们在比利时和莱茵兰两地的重大损失。

在号称销金窟的奥地利首都,波尼亚托夫斯基从波兰带来的钱财很快就被消耗殆尽。即便如此,他依然拒绝了俄国驻维也纳大使的赞助,也不愿意前往圣彼得堡。

不过,他还是给实质处于软禁状态的叔父,前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写了一封信,在信中,桀骜不逊的波尼亚托夫斯基毫不隐瞒的想要恢复波兰,重新建国的想法。

毫无疑问,这封信永远不可能送达斯坦尼斯瓦夫二世的手中。而波兰也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从俄奥普三国的占领下重新复国,

郁闷之下,这位精力充沛且外表英俊的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一度纵情于声色犬马,终日与维也纳的宫廷贵妇们厮混在一起,用酒精和女色来麻痹自己,继而忘记所有的国仇家恨。

幸运的是,波尼亚托夫斯基在7月上旬收到了曾经的朋友,目前移居法国的巴尔斯伯爵的信件,后者邀请这位波兰亲王前往巴黎一聚。因为他或许有能让波兰再度复国的希望。

在信中,波兰胖子毫不掩饰的吹嘘他本人与安德鲁执政官的深厚友谊,足够让法兰西不会坐视波兰真正灭亡于俄普奥三国。

很快,波尼亚托夫斯基借口回华沙,离开了维也纳,也告别了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并借道普鲁士,与9月上旬来到了法国巴黎。

“你说他会来吗?”在西梅庄园里,波尼亚托夫斯基表现的有点急促不安。

“当然,如果他不愿意来,一定会派人送回邀请函。”巴尔斯伯爵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事实上,他自己心中也是不停打鼓,无法确定。

毕竟,如今的安德鲁-弗兰克今非昔比,已贵为法兰西的第一人,而他自己与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不过是两个异国流亡者。

此外,安德鲁也履行了之前的承诺,协助巴尔斯伯爵一家在巴黎北郊一带落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者之间已无瓜葛。

从入驻西梅庄园开始,巴尔斯伯爵就明里暗地的鼓动自家妻女前往数公里外的莫顿庄园,与埃尔隆伯爵夫人搞好关系。

作为一种回礼,安德鲁与伯爵夫人也来过西梅庄园五六次。期间,法国执政官在此接见了旅居巴黎的各种波兰流亡者,这其中就包括温和右派,属于大领主、大贵族的代表,维比茨基和科翁泰,还有代表小贵族与自由民的激进左派(雅各宾派)的德莫霍夫斯基和苏乌科夫斯基等人。

只是这一过程中,安德鲁基于法兰西与普鲁士的友好关系,从不在公开场合,与任何一名波兰人谈论有关波兰的问题。

至于所谓在12年内率领15万到20万法军重返维斯瓦河,再建波兰的“莱茵河誓言”,那只是前波兰军事代表团的团长奥什私下捣鼓出来的玩意。

在面对普鲁士驻巴黎大使的关注时,无论是法兰西执政官,还是共和国政-府的外交委员会,从未在正式场合予以承认。

其后,安德鲁还将惹出国际大麻烦的奥什将军,“封锁于布列塔尼半岛”,等后者回到巴黎,至少也要等到两三年后。

上述这些事实,巴尔斯是知道个七七八八,但他无法向波尼亚托夫斯基描述得太清楚。毕竟,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听说安德鲁-弗兰克也是霍恩索伦家族的成员?”波兰亲王谈及到自己在维也纳打听到的一个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