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兰西执政官的眼中,相比只会搞“小战争”与偷袭的舒昂党叛军而言,流亡贵族对共和国的实质威胁最大。那是他们会调动外国势力,尤其是英国和奥地利两国进行军事干涉。
基于此,安德鲁才费尽心思。早在去年西班牙战争期间,他就提前八个多月,秘密筹办了一支私掠舰队,准备要将流亡海外的法国贵族的最后精华,实施一网打尽。
而站在奥什立场来考虑,像卡达杜尔、博伊斯盖这样的舒昂党叛军领袖,才是重要的打击目标。
与旺代叛军的领袖风格不同,在布列塔尼地区,舒昂党的指挥官和地区首领都非常年轻,最多也只是20岁出头。他们亲自组建了自己的部队,并且他们这个年龄很容易就习惯了发号施令。
所以,舒昂党的士兵是真心依附他们的领袖,因为长久以来官兵之间都是患难相济。每一次的战斗中,像卡达杜尔、博伊斯盖这些首领们,总是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和最危险的地方。
而在平时,军事领袖差不多与士兵们一样,都是啃黑麦或荞麦面包,穿的也几乎和部下们一样。所以士兵们对自己的领袖表现的心悦诚服,他们能跟随指挥官,辗转法国西部的任何一个地方。
与共和派军队类似,舒昂党内部的军官大部分都是通过推荐或选举方式产生的。所以,基层军官与普通士兵都能够随意的向他们的领袖(指挥官)发表自己的看法,常常和指挥官辩论某些情况下应当怎么做,或者现在应当做什么。
但是临到了最后,他们也会适时的补充一句说:“(指挥官)您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这是我的观点”。
通常来说,这些观点也没错,这就是他们相互之间的关系。
毫无疑问,舒昂党人的民兵武装非常擅长他们正在进行的战争类型,“小战争”,也就是丛林游击战。由于他们没有在正规军队中的服役经历,因此不会养成被动服从的习惯。
于是,除了卡达杜尔、博伊斯盖这样,无时不刻都冲在一线的军事领袖,才能在舒昂党人中间,获取广泛的信任与支持。
一旦卡达杜尔、博伊斯盖等领袖们相继阵亡,舒昂党的组织方式就决定了继承人或是继任者,会因个人威信及能力不足,而出现领导危机,最终导致部队四分五裂,被共和派军政当局“招抚”。
事实上,奥什的预判几乎毫无偏差。在另一时空中,等到舒昂党的一干主要领袖被消灭后,其余人众也都不足为虑了,很容易被共和派军队分化瓦解。
所以,奥什要求苏尔特的第二师团在拿下托特波尔特城堡,成功封堵位位于基伯龙半岛的贵族流亡军,外逃布列塔尼半岛的道路之后,除了留下3千人驻防城堡要塞组织防御,另外5千主力部队就要转向东侧,配合友军围歼困守于普卢阿内勒镇的卡达杜尔部。
好在安德鲁已事先声明,自己不会干涉奥什在战场上的总体部署。另外,私掠联合舰队虽然晚了一点,但也是如期赴约,十艘法籍军舰打击英国人的“疾风号”轻型巡洋舰和“铁锤号”炮艇,并围剿多首商船,还是绰绰有余的。
视野来到普卢阿内勒镇。
在开战后不久,卡达杜尔就丢给布瓦济一套十四五岁左右少年的衣物,示意后者立刻换上,继而他说道:“等到共和军攻入镇中的时候,你就待在妇孺营地里,任何时候都不要主动出来,明白吗?”
“不明白!”布瓦济很是生气的反驳道:“我已经19,好吧,是17岁了,而且我还是一名上校,不可能去当逃兵!”
然而,卡达杜尔将手中衣物丢了过去,神情沮丧的说:“这一次,是大哥我失算了,居然轻信了皮塞那个骗子,主动将你们带到这个陌生的战场。你是知道的,奥什和他的共和派军队不会放过我,但昂贝告诉过我,奥什已下令不再处死16岁以下的孩童。所以,我需要你在我死后,继续保护与领导我们的族人,请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