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干参谋们忙着吃茶点,喝咖啡之际,贝尔蒂埃邀请安德鲁在巨型沙盘的上方进行详谈。
于是两人沿着一侧的铁制旋梯,登上中庭的架空回廊,从而以上帝的视角,俯瞰这幅色彩逼真的立体巴黎城防图。
当安德鲁将自己的注意力投放在沙盘之上的国民公会方位时,他开口说道:“今天凌晨过后,就让席塞尔、苏尔特、莫蒂埃带领军官学员依照之前的区域划分,接管西区联盟的士兵。如果我不更改计划,中午过后开始向杜伊勒里宫附近集结。”
“你之前不是提及过,必须等到国民公会发出出兵决意吗?”性格谨慎的贝尔蒂埃颇为担心的问了一句。
安德鲁笑了,说:“当我们接管西区自卫军,向杜伊勒里宫集结的时候,国民公会的代表们会因为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事,而自行乱成一团。所以,事急从权,我相信军队在接近杜伊勒里花园的时候,议会大厅很快会补发一个出兵案。
特别注意一点,一旦在国民公会遇到无套裤汉军队的阻拦,如果发现他们第一排的士兵都是身穿红白蓝相兼的条纹长裤,第一枪务必向空中发射,然后坐等他们向后逃亡即可,更无需追赶。”
看到参谋长拿出小本子和铅笔,认认真真的做好记录。但在下一秒,安德鲁立刻伸手制止了贝尔蒂埃,说道:
“嗯,我刚才的最后一句就别记录在案了,心里牢记就行了,由你负责口述给带队的教官。不,就让苏尔特的纵队负责保护杜伊勒里宫和国民公会。他很有政治头脑,懂得与这些人民代表打交道,非常清楚自己什么该说,也该做;什么不该说,更不该做。”
“如果议会要求接管军队的指挥权呢?”贝尔蒂埃对此很担心。
安德鲁却表现的一脸轻松,“不怕,首先这份决议案大概率通过不了。即便是强行通过了,也需要通知我下达命令才行。而在此之前,苏尔特知道如何有礼貌的拒绝议员们的非分要求。
如果是有人故意闹腾,那更好办了。如今在兵荒马乱之际,但凡不识时务的死硬分子,很容易被人在背后打冷枪,”
贝尔蒂埃的头脑中立刻忽略了长官的后一句话,他手指下方的巨型沙盘,问道:“莫蒂埃纵队和席塞尔纵队呢?他们怎么从路易十五广场运动快速的到巴黎市政厅前的沙滩广场,分兵走路易十六桥?”
情报部门在今早的信息呈报中提醒,已经闻到战斗气息的巴黎公社反应并不慢。政治将军昂里奥已在通向市政厅的各个道路设置了3道卡口和防御阵地,情报显示巴黎公社能够动员的东部自卫军和民兵不会低于3万人。
尽管贝尔蒂埃非常确信莫蒂埃或是席塞尔指挥的任何一支部队。能够轻松击溃当面的数倍于己的民兵与自卫军,但他还是希望能减少伤亡。那是安德鲁给予每个纵队超高配置了20多门火炮。至于炮手,不少是安德鲁秘密从北方军团以各种借口借调过来的老兵。
对于贝尔蒂埃有意无意流露出的保王党倾向,故意将革-命广场说成了路易十五广场,革-命桥说成了路易十六桥。对此,安德鲁表现的充耳不闻。
“席塞尔的纵队依照原定计划,向巴黎公社进军,他知道如何避免敌我之间的不必要伤亡。至于莫蒂埃纵队,先继续待在革-命广场、革-命桥与波旁宫之间,做短暂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