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清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他的身姿挺拔,如同冬日里最坚韧的松柏,但那背影却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冷漠与决绝。
“纵使不是你亲手所为,但你的沉默,你的默许,与那些刽子手又有何异?”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精准地刺入谢天泉的心脏。
这句话,像是一道判决,将谢天泉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击碎。他明白,无论自己如何辩解,都无法抹去那份深藏于心的愧疚与罪孽。
在这个家族的权谋斗争中,他成了最无辜也最可悲的牺牲品。他想过反抗,想过逃离,但每一次尝试都只是让自己陷得更深,直到现在,连逃跑都成了奢望。
大门被踹坏的那一刻,一缕光线透了进来,照亮了这方小小的天地,却也映照出谢天泉脸上的绝望。
他知道,即便能逃离这大牢,也永远无法逃离谢云清的阴影,更无法逃离自己内心的枷锁。那是一种比任何牢笼都要坚固的东西,名为“自责”与“悔恨”。
狱卒们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他们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对于眼前的景象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没有多余的询问,也没有责备,只是默默地开始修理那扇被破坏的大门。
在他们眼中,这里关押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故事,而每个故事背后,都是同样的悲哀与无奈。
随着门的合拢,光线再次被隔绝在外,大牢内恢复了往日的阴暗。
大理寺卿站在谢云清面前,姿态恭敬,甚至有些卑微。他深知眼前这位年轻的家主,虽然年轻,但手腕强硬,心思深沉,不是他能轻易揣度的。
谢云清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敲打着大理寺卿的心。
“谢天泉,不必死刑,但我要他生不如死。”谢云清淡淡地说,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却让人不寒而栗。
大理寺卿心头一颤,他明白,这种惩罚,对于谢天泉来说,或许比死还要难受。他暗暗感叹,谢家这位年轻的家主,真是既可怕又让人佩服。
大理寺卿退下后,心中五味杂陈。他回到马车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谢天泉那张绝望的脸,以及谢云清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不禁感叹,这世间的恩怨情仇,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同时,他也对谢云清的做法表示理解,毕竟,谢天泉所犯下的罪行,确实令人发指。
那种畜生父亲,确实不如没有。
马车缓缓行驶,最终停在一处隐蔽的宅子前。这里,是谢云清的秘密据点,也是他与一些重要人物会面的地方。
谢云清走下马车,抬头望了望四周,确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后,才迈步走进宅子。
宅子内部装修得十分雅致,却又不失大气。一进入大厅,就看到几位已经等候多时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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