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月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自己定是产生幻觉了。
这里,怎么可能是靖安侯府?
丫鬟忙去收拾,还不忘回她的话,“这里是靖安侯府。”
沈容月抚了抚额头,仍旧滚烫异常,复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大病未愈,如今梗在心头的那口气一下了松了,她整个人便虚弱的倒下了。
房门恰好被推开,丫鬟惊慌失措的快步上前,行礼后低声回道,“侯爷,那姑娘醒了,只是……”
梁颂年摆了摆手,示丫鬟退下去。
丫鬟应了一声,便匆匆出了门,还替他们关好了门。
房内燃了安息香,碳笼里烧着银丝炭,暖和而又舒适。
沈容月已经听到了丫鬟的声音,撑着身子起身,就见到了眼前一袭月白长袍的梁颂年。
男人一双凤眸里没有任何波澜,见到她时,才微微漾起了一层涟漪。
他俯下身,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殿下。”
沈容月凄惨一笑,“侯爷就别讽我了,这里哪有什么殿下。”
他总是如此,规规矩矩,从不逾越,像是被礼乐规矩框出来的人似的。
“此为规矩,礼不可废。”
梁颂年行了礼,这才坐到一侧,视线落在她惨白的脸上时,眸色微深。
“让殿下受罪了。”
当时他正在西南练兵,得到消息时,新帝已经登基十几日了。
昨日他匆匆赶回京都,就听说庆国公府全家入狱,他去了刑部大牢,却只见到了庆国公及其夫人,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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