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仝挺了挺胸膛,大声应了一句。
“你是谁?”
“我哪儿得罪你了,你要诬陷我?”
陆凌川上下打量了一眼,不解的追问了一句。
“本官乃都察院监察御史,祝仝!”
“等等!不是诬陷!陛下面前,怎能信口开河?!”
祝仝自报家门之后,立刻纠正了陆凌川的话。
陆凌川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证据?”
祝仝一手指着陆凌川,大声道:“你目无王法!竟敢先后当众殴打晋王之子与燕王之子!你的眼里还有皇家之威吗?!还有陛下吗?!”
陆凌川随口道:“祝大人喝多了吧?晋王之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该不该打?如果我不闻不问,那百姓会说什么?皇家的颜面何在?!”
“燕王之子就更离谱了,他无视自己的身份,当街殴打自己的随从,那么多人看着呢,陛下爱民如子,即便是府中下人,也一样是我大明子民,怎能当着子民的面无情殴打子民?”
“这些事早都过去了,陛下早已知晓,并未责罚,怎么你又旧事重提?你到底有没有证据?”
祝仝转头看了一眼依旧认真读书的朱元璋,眉宇之间闪过了一抹焦急之色,扬声道:“好,就算你都有理!可你嗜杀成性,手上沾满鲜血,且出身卑微,有什么资格做明华太学的主事?!根本就不配堪当大任!”
听闻此言,陆凌川面色微沉,缓缓向祝仝走了一步,冷声道:“我的确杀过很多人!但我所杀之人,都是该杀之人!死在我手上的北元贼寇最多!”
“怎么?祝大人是在为北元贼寇鸣冤吗?!”
祝仝脸色骤变,惊慌道:“你胡说什么?!本官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你少胡搅蛮缠!”
言语之间,还紧张的看了一眼依旧事不关己的朱元璋。
陆凌川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好,那就说说你所提到的出身卑微,你说出身卑微就不配堪当大任?!那你将陛下置于何地?!”
“陛下自幼出身寻常百姓之家,还曾在皇觉寺剃度出家当过行童,甚至还曾云游乞讨为生,历经千辛万苦,最终修得正果,开创了大明的空前盛世!怎么到你这里就一文不值了呢?!”
“正因为陛下经历过这些,才懂得底层子民的疾苦,所以才答应明华太学招收学子不问出身,你的意思,我们所有人都错了?!出身卑微之人就不配得到机会?!”
“那你呢?!你又是何出身?!我看你配不配监察御史之职?!”
听闻此言,祝仝瞬间脸色苍白,转头看向了坐榻上的朱元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道:“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陆凌川信口雌黄!全都是污蔑!”
陆凌川冷哼道:“你说的话又何尝不是污蔑?!难道只许你们都察院的人可以弹劾别人,别人就不能指出你们的过错吗?!”
“陛下给你们权力,是让你们随便构陷朝臣的吗?!”
祝仝神色慌乱,一时之间百口莫辩,彻底乱了阵脚,脑海中一片空白。
正在看书的朱元璋此时终于缓缓抬起了头,冷冷的看了祝仝一眼,接着看向了陆凌川,缓缓道:“祝仝说,燕王在天云山遭遇刺杀一事,是你所为,是真的吗?”
陆凌川拱手一礼,道:“绝无此事!”
祝仝咬了咬牙,转头瞪着陆凌川,大声道:“你撒谎!天云山之事发生之际,你并不在京都!不是你还能是谁?!”
“而且能有那样来去自如的身手,放眼京都,谁能做到?!”
陆凌川居高临下的看着祝仝,淡然道:“我的确不在京都,可这又能证明什么?祝大人可以去查一查,当日不在京都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道所有人都是凶手不成?!”
“是现场有人看到了我?还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难道当日你也在场?否则怎么知晓那个凶手是来去自如的呢?”
听闻此言,朱元璋的脸色瞬间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