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亮见状，立刻端起了一旁的茶壶，伸手试了试温度，快步上前为朱棡添了一杯茶。

朱棡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了一眼范亮，缓缓道：“你已跟陆凌川打过交道，觉得此人如何？”

范亮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朱棡一开口就这么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想了想之后，认真道：“不瞒王爷，下官虽然跟陆凌川打过交道，但也只是数面之缘，并不了解。”

“不过此人行事，根本不安常理，全凭喜好，是个狠角色，虽然表面上有时候看起来平和近人，但其实心狠手辣，下官曾亲眼见过他活生生的将北元降将的人皮剥下！”

“简直匪夷所思！”

说到此处，范亮不由得再次想起了之前陆凌川提升乃儿不花和阿鲁帖木儿时的情形，直至今日想起来都有些头皮发麻。

听了范亮的回答，朱棡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范亮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王爷是想收服他？”

朱棡轻轻点了点头，道：“有这个打算，早就听说过这个人，但却一直没机会见一见，这次回京应该是个机会。”

范亮凝重道：“恐怕没那么容易，满朝文武中，想要对他拉拢示好的人很多，连太孙殿下都向他伸出过橄榄枝，但他却始终不偏不倚，谁都没有投效，前不久还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将登门祝贺的朝臣直接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

朱棡沉思着，淡然道：“有机会本王要亲自见一见他，如果他能为我所用，在这京都之中，本王就能拥有一个强大的助力！”

听闻此言，范亮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心里清楚，晋王的这一念想，很可能到头来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

次日。

将军府。

青桐苑。

日上三竿之时，陆凌川才终于从睡梦中缓缓醒来，赖在床上不想起身。

昨夜陪着徐妙锦在无双楼吃完晚膳之后又将徐妙锦亲自送回了家，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接着便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现在。

在床上躺了许久之后，陆凌川才起身披了件衣服，打开房门走出了卧房。

方毅一大早就已经来到了青桐苑，跟昌平一起守在了陆凌川的卧房门口，听到开门声，二人立刻不约而同的转身冲着出门的陆凌川躬身行了一礼。

陆凌川冲着二人招手打了一个招呼，伸着懒腰来到了老槐树下，慵懒的坐在了椅子上。

虽然他如今已经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但是一般的案子他全都是交给秦五去做的，只有大案要案，或者是朱元璋的亲自指派，他才会出面，所以现在的他反而比之前还要过得轻松自在。

昌平将准备好的洗漱用具一一端到了陆凌川的面前，又为陆凌川倒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

陆凌川清醒了一下之后，默默地洗漱了一遍，整个人这才变得精神了一些，然后转头看了身边的二人一眼，淡然道：“有什么消息吗？”

方毅拱手道：“回大人的话，各路藩王之中，除了秦王、晋王之外，周王、齐王、宁王等各路亲王也于今日抵达京都。”

陆凌川一边刷着牙，一边撇嘴轻笑了一声，淡然道：“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啊。”

昌平拱手一礼，道：“天亮之前铁雄传来消息，昨夜耿炳文和范亮分别密见了秦王和晋王。”

陆凌川笑道：“看来随着诸王入京，京都的文武百官们也坐不住了啊。”

耿炳文是秦王的人这件事，他早就知道。

不止如此，京都内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几乎有超过半数的人，陆凌川都知道他们的底细。

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隐秘，都将是他完成自己心中最终谋划的把柄。

扼住他人喉咙的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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